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斯库瓦罗”这个名字,但知道这个名字的人,都清楚他便是这个时代里剑术的巅峰。世界上练剑之人多如过江之鲫,作为剑帝,在黑手党之外,他的名号反而比瓦里安其他人都要响亮。
忽然闯进来的女孩年纪不大,顶多十二三岁,背着个粉红色的网球包,手中攥着个廉价的狗耳发箍,看打扮和剑道道场格格不入,一张口却就跟回家了一样,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身后还晃晃悠悠地跟着包括真田弦一郎在内的好些个少年,看起来像是组团来春游了。
坐在上首的老者须发皆白,不怒自威,见状微微皱眉,沉声问道:“弦一郎,这是怎么回事?”
“真田桑也不知道的。”夏悠知道真田此时一定也是一头雾水,代替他回答道,“因为他只是偶然遇到了我,又偶然地让我知道了斯库瓦罗在这里,所以我贸然跟过来了。老爷子,我叫夏悠,是个剑客。”
其实也不用说得太详细,八月的天还热得要命,她却固执地穿一件罩到大腿的深色大衣,光是看着都觉得要挥下两斤汗来。立海大诸位本以为她只是在着装上有自己的想法,然而此刻她往门口一堵,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到,传闻中的剑帝先生穿着一件和她相同款式的制服,手臂和腰侧都绣着红色与银色相间的标志,显然关系匪浅。
夏悠和斯库瓦罗长得不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关,连人种都换了一个。老爷子沉思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某些旧事,缓缓地说道:“说起来,确实有传闻,二代剑帝曾经收留过一个小女孩……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之后,连剑帝的传闻都很少听到了。”
他没有去质疑对方的真假,就像弦一郎说的,剑是不会骗人的。见识过斯库瓦罗展示出的剑术后,任何人都不会再有怀疑。
因为那以后摇篮事变失败,他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消失在了黑手党中,更不要提消息更加落后的平凡世界了。夏悠只是笑笑,不打算解释,转而朝斯库瓦罗扬了扬下巴:“差不多也该闹够了吧?回去吧。”
“请稍等一下!!”
更快发出大喊声的竟然是地上那一摊人之一,要斯库瓦罗全力杀敌可以,要他点到为止却很难,就算已经碍于这里是日本而不是西西里,尽可能地控制住了力道没有捏死人,从夏悠进门到现在,地上那一大摊都还没有人能爬起来,叠罗汉一样交叠着摞在旁边,□□声哀嚎声不绝于耳,分不清到底是谁在乱叫。
“嗯?”夏悠的话被打断了,她有些费解地捋了捋鬓发,“怎么了,挨打还没挨够吗?”
“正是如此!”
老者年纪不轻了,但大抵是常年习剑,身材硬朗,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一双并不浑浊的眼睛炯炯地望着场上:“能有幸与剑帝交手,对他们来讲,是比和同级的对手交手一百次一千次都更有用的经验,一生或许只有一次能与这种等级的对手交手的机会,就算是被打得粉身碎骨,也不能退缩!”
好吧,夏悠反应了过来,她自己是在斯库瓦罗身边长大,从来不缺有分量的对手,倒是没有这种世俗的烦恼。
斯库瓦罗广撒网挑战各路道场,目的是挖掘厉害的剑客与自己对战,而不是善心大发要指点剑道爱好者,起码得是山本武那种级别才能让他高看一眼。剑帝先生根本没有要配合的意愿,不耐烦地“嘁”了一声,直接使唤夏悠:“去,给他们点厉害悄悄。”
人山中跌跌撞撞地爬出了一个青年,听到斯库瓦罗的话,脸上难□□露出了失望之色:“等等,剑帝先生,我是想请您赐教,而不是……”
“五郎!”老者怒而斥责道,“不要好高骛远!剑帝这些年只收过一个徒弟,难道还不配做你的对手吗!轻视对手就是在轻视你自己!”
其实还有一个,但夏悠是不会说出来给自己添堵的。老者无意的话刚好搔到了她心里最痒的地方,暗自高兴了一会。女孩轻声细语的,说出来的话却很是歹毒,丝滑地从女性自称切换成了粗鲁的男性自称:“就你也配?知道全世界有多少剑士排着队想请斯库瓦罗赐教吗?你现在到我这里来拿个号码牌,排到你孙子出生都轮不到你。”
“你!”叫作“五郎”的青年被噎得哑口无言。
夏悠冷笑了一声,总算舍得把那件看着就热的外套解开了,团成一团不客气地塞给了越前龙马:“麻烦帮我拿一下。”
越前龙马下意识地接过,视线触及递过衣物的手瞬间,他瞥见了一道蜈蚣似弯弯曲曲的伤痕,从手腕处盘旋着一路往上,最后没入了高领上衣的袖口处。
日本人会用纹身作为□□的标志,解开风衣露出身上的刺青,普通人就知道得绕着走。夏悠没有纹身,但她把外套一脱,能造成同样的后果。
手臂和腿上交叠着形状不一的伤痕,很难知道她到底是在什么水深火热的地方生活。最明显的那一道留在腰侧,可以猜想出曾经有人差点一刀把她砍成两半,愈合后依旧往里面畸形地凹陷着,受伤处的皮肤泛着不自然的暗沉,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