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以后,彭格列那边传来了消息,沢田纲吉同意了攻入米露菲奥雷日本基地的作战。
夏悠很难去想象这个时代的他是什么样子,就和她得知BOSS竟然没有发动第三次叛乱一样难以理解。那个指环争夺战时还唯唯诺诺的中学生,居然真的能长成令人信服的黑手党教父。
彭格列本部的势力已经所剩无几,独立于本部之外的瓦里安反倒成了保存最完整的力量,也因此在反攻战中,主力部队将由总共只有四十多名成员的瓦利安担任。
所有人的日程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夏悠也没能闲着,她和弗兰作为这个时代里年纪最小的成员,被委派了相对轻松点的工作,负责去市区进行采买。
大头的物资有斯库瓦罗和鲁斯利亚盯着,他们此次出门,只是为了满足高级干部们五花八门的特殊需求。
说不定就会遇到什么人见过十年前的夏悠,她简单做了点伪装,现在看起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亚裔小姑娘。
弗兰那个巨大的青蛙头套占据了太多位置,他们两人坐在轿车后座上,愣是挤占掉了三个人的空间。
瓦里安城堡修建于密林深处,进入市区要开上两个小时的车,这也就是后来就算解除了对他们的软禁,夏悠依旧不怎么爱出门的原因。长时间的车程让她倍感无聊,干脆光明正大地扭头,观察起这位年龄比自己更大的后辈来。
贝尔说弗兰是法国人,况且“fran”,这个名字本来就是由france简单粗暴地演化而来,敷衍得不太像真名。和玛蒙一样,他的眼底下也有倒三角的刺青。夏悠盯着他的脸,偶尔会幻视,未曾谋面的受到诅咒之前的玛蒙,是不是就长着类似的样子。
话说回来,幻术师的眼底下都要有刺青吗?
疑问刚刚升起,下一秒她就想起了六道骸和库洛姆,看来这并不是必要的条件,于是暂时打消了回去纹身的想法。
“悠酱前辈。”她压根不掩饰,弗兰想忽略都忽略不掉她的目光,用手推了推沉甸甸的头套,“me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以前没见过,多看两眼。”夏悠坦然地应道,把自己扔进了后座松软的沙发里。
“是吗。”弗兰的语气永远都那么毫无波澜,“不过me觉得,前辈你好像是在看其他人呢。”
他说着拍了拍头套:“贝尔前辈也是。说是为了代替前任的玛蒙前辈,才让me戴上了这个帽子。”
前辈,这辈子还是头一次有人叫夏悠前辈呢,她非常受用,在成就感中沉浸了一会,才清醒过来意识到弗兰刚刚说了什么。夏悠缓慢地眨了眨眼,纡尊降贵地又把自己从沙发里揪出来,思考了一下该如何开口。
“好吧,弗兰。”
她的手在半空中不知所云地比划了一下,绞尽脑汁地组织着语言:“抱歉,我刚刚确实是想到了玛蒙酱,但那只是因为她离开了我们,所以我在思念她。”
“范塔兹玛也不长这个样子。”夏悠伸手摸了摸青蛙眼睛,尽可能地将自己的想法表述出来,“这个头套比它卡通多了。我想念玛蒙,因为她是从我四岁起就和我一起生活的人。但你也一样,你也会是一起生活的人,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也会同样地思念你。”
“你是你,玛蒙是玛蒙。不要听贝尔胡说八道,世界上没有人会是谁的代替,我不是在看玛蒙酱,我看到的就是你。”
xanxus是不会允许有人活着离开瓦里安的,从弗兰来到这座城堡起,他往后的人生就注定要和他们绑在一起。如果在一开始存有“我或许是某人的替代”的想法,在日后漫长的时间里,大概会留下许多不快乐的时刻。
即使黑手党通常不会有太多悲花伤秋的情绪,就连夏悠自己也得承认,她每次因为山本武的事情和斯库瓦罗吵架,都多少有点故意找茬的成分……弗兰也有很大可能并不是真有这种情绪,只是跟她一样在演……但那又怎样呢?反正说出这些话,对她来讲也没有什么损失。
不出所料,听完她的话弗兰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语调微微上扬,似是有点惊奇地“哦”了一声:“前辈意外地是非常坦诚的类型呢。”
夏悠得意地点了点头:“那当然,我最讨厌不好好说话的人。”
“而且,还有一点。”她竖起一根手指,故作神秘地晃了晃,“我会喜欢你的,因为你叫弗兰,你的名字也不是取自七宗罪。”
“十年后的我死得太早了,应该没有机会说这句话。”她笑嘻嘻地靠近了点,像个接见下属的领导一样,握住弗兰的手用力摇晃了几下。
“欢迎加入瓦里安,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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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里不至于让城市规划发生太大变化,比起刚来瓦利安不久的法国人弗兰,夏悠还要更熟悉路线一点。
都是些刀尖舔血的亡命之徒,任务的时候可以不辞辛劳,但在能享受的时候也绝对不会亏待自己,提出的要求也是千奇百怪。夏悠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