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合上手机,淡淡地回复:“你与其担心我,不如操心怎么把你们两家的事情理清楚。”
从两家挑出的联姻对象就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嫌隙,冯华墨的婚事可以随意安排,但冯华清这个被老爷子亲手教导出来的绝无可能。
现在是因为冯总不想让他过早地进入公司引起忌惮,因此冯华清毕业后进了一家小的创业公司从基层干起,但以后冯家的重要产业都会有他的一份,而他的婚姻一直冯家长辈的心头大事,关乎着圈内局势的更迭,盛子琦这个身份……
靳言抿了一口酒,突然想到了程诺,要真论起出身,若是程父还在,小姑娘也不会差,他私下再给一些助力,靳太太的位置对她来说还算稳当。
不过靳言转念一想,若程诺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那两人根本也不会相识,他们的开始就是缘由他的见色起意,他不是个贪恋美色、滥用权利的人,可就是对她,用了几次不该用的手段。
冯华清被他的这句话搞得心烦意乱,他哪里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之前他无所谓,男人下娶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不是长子长孙,几个堂哥又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家里人没和他谈起过未来婚事,他想当然地认为自己喜欢就行。
直到华墨被接回家时,他才意识到这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两人各怀着心事面对面坐着,在嘈杂的大厅里显得格外突兀,秦城穿着西装出现在这儿时,一眼就看到了要找的人,走近把包扔在冯华清身边,吓了两人一跳:“想什么呢?一个个都深仇大恨的模样。”
冯华清为什么发愁,大家心里明清,求而不得,而且还是单相思,换了旁人坚持几个月不行就算了,社会中的痴情种从来就没有好下场,偏偏他不乐意。
宁愿和家里僵持着也不放弃,受到的压力可想而知,发愁也正常。
可靳言是为什么呢?
秦城坐下后松了松领带,他还是不熟悉这样的穿戴,感觉整个人被束缚住,施展不开,同他平日里展示的形象反差巨大,秦城这么坚持了快一年,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靳言看他原形毕露的模样,想起小姑娘对他的印象,眼里忍不住笑,亲自替他倒了一杯酒,调侃道:“越来越有样了。”
秦城嘿嘿笑道:“那您多看两眼,过些天我就把这些个破西装挂网上卖掉。”
“秦氏都得让少爷卖衣服过日子了?那我给你指一条明路。”
冯华清神秘兮兮地靠近他,左右看了看捂着嘴巴轻声说了一句。
秦城就知道他没什么好话,听到运城和小商贩这两个词就知道嘴欠的人,无论何时都不会收敛,斜眼投过去一个鄙视的眼神不理睬他。
换场之际,冯华清去了卫生间,只留靳言和秦城面对面坐着,三个喝了一瓶葡萄酒,浅浅地留了个底,秦城刚想感叹这一年自己酒量差了许多,两三被下肚胃里就有些不舒服,以前他可是连喝一晚上,身体任何的不适也没有。
靳言看了眼门外,俯身靠着小茶几:“回去告诉你姐,她的要求我答应了。”
秦城歪着头还没反应过来,就有相识的人上来打招呼了,不过是转头说句话的功夫,人影在面前一晃,再定睛一看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林一下班后在等候区看见了妻子的身影时还觉得有些奇怪,路过秘书办公室时提醒了一句:“那位是我太太,以后她来,不管里面有没有客人都电话通知我一声。”
“好的,林总。”
小秘书连忙站起来回话,视线随着林总所指的方向落在不远处,刚才面对林夫人碰了一鼻子灰,不是没问要不要请示一遍林总意见,夫人自己阻止了,怎么能怪她?
朱媛听见动静起身,领着提包走过去,看见小秘书脸上的委屈,主动替她解释:“是我叫她别打扰你的。”
她往身后看了一眼,心里暗骂着自己也是魔障了,因为子琦的一句话联想到了许多,坐在等待区时,她的理智渐渐才回归。
她不是没担心过丈夫出轨,但她一直相信她对自己的坦诚,既然上次他就已经否认了,那就说明没什么,若是假话,他也不至于同意自己插手程诺的工作。
林一牵过她的手,掌心冰凉,十月末的天气,她就穿着一件毛衣出来了?
“你的外套呢?”
“在车上,现在走吗?”
林一说了句走,进了电梯后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没说什么话,到了地下车场走在前面替她挡着寒风。
上了车,朱媛也没外套还回去。坐在驾驶座上,扫视了周围后眼睛盯着前方:“你有没有怪我把你牵扯进来?”
安全带咔的一声被按入卡槽。
林一看着妻子紧握方向盘的双手,十指纤细,手上青筋凸起,可见她用力有多大。
“盛域、盛名和子琦也都是我的侄子侄女,有什么怪不怪的。”
几个孩子的生母是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