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姝妮抿着唇,径直绕过他,擦身而过时,被他抓住手腕。
“唐姝妮。”
“嗯。”她停住。
“一起吃顿饭再走吧。”平稳的声线夹杂着几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恳求,叫人不忍拒绝。
唐姝妮摸着空荡的肚子,确实饿了。
酒店上菜速度极快,仿佛早就知道他们要在这吃一般。
唐姝妮刚坐下,琳琅满目的菜品便摆了一桌。
唐姝妮喝了口热汤,拿起糕点正要吃,却被宋满目生生叫住。
他说,你也喂喂我吧。
唐姝妮要递到嘴里的糕点顿住,偏头看他不明所以。
他轻笑,长睫半斜眼,话语间三分苦涩:“怎么?只许喂你那小男人,就不许喂喂我了?”
唐姝妮脑海里倏然想起游轮派对开始前,她递了块糕点予耕太,耕太执行命令般的吃下,逗得她觉得好笑。
唐姝妮回过神来,送到嘴边的糕点收了力度,转而送到他盆中,虽不想与他过多交集,想而今晚海面上,他到底算是救了她一命。继而将盘里剩下的糕点全送到他碗里,堆做一层小山,语气敷衍,“你多吃点。”
宋满目盯着眼前高高垒起的小山头,弯唇,蛊惑道:“唐姝妮,你有点诚意好不好?怎么说,也该喂到嘴里吧?”
唐姝妮低头扒饭,选择性失聪。
宋满目盯着埋头吃饭的那颗脑袋,到底不忍逼她,低头笑得苦涩,“算了。”
唐姝妮吃完,满足的起身,宋满目要送她,被她拒绝,“不用,有人来接我。”
宋满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辆黑色宝马停在酒店门口,车窗摇下,一身黑衣的耕太在车内安静的等待。
宋满目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耕太,轻嗤开口,“你那小男人可以啊,炸药都炸不死。”
“……”
唐姝妮临走前,轻轻的道,“今天谢谢你。”
看着唐姝妮上了车扬长而去,宋满目自嘲的笑。
不达眼底的眸,淬了冰的冷。
耳边响起,在海滩烽火连天的背景下,她冷静自制,阐述一个不变的事实:
“救你,不是恻隐之心,是出于人道。”
-
黑色宝马稳稳停在别墅前,夜色中,耕太双手将一剂药捧上,唐姝妮捻起玻璃试管,上面的液体晶莹,淡淡泛着海蓝色的光。
对比于致命的GE,解药SIK显得如此晶莹美丽。
“你今天做的很好,谢谢你耕太。”
“耕太誓死效命主子。”
“我说过,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活着替我做事。”唐姝妮侧头淡淡撇了一眼耕太,不太喜欢他这样的词措。
“是。”
“研发解药的先生呢?”唐姝妮突然想起,问道。
“我赶到时,先生已被杀害。”
唐姝妮垂下眼睫,心底一番滋味。
谁能想到GE解药的研发者,竟是那中年男人的助理。
或许是良心发现,也或许是也步入中年,到了不惑之年,懂得要为后世积德,退出了GE的研发,转而凭借着参与过项目,对GE的熟悉,独自研究GE的解药SIK。
制毒人不制解药,中年男人知道自己得意之作被研发了解药,起了杀心,让解药蒙尘。
就算凭着上一世的经历,她知道制毒之人是谁,也没有解药。
然而兜转之后,终竟是从制毒之人手中得到解药,不知是福是祸。
唐姝妮拿出一个玻璃试管,将里面的解药倒了一些出来,将剩下的收好,“你拿着这些,去找个靠谱的研究中心,查一下,是否靠谱。”
留条心眼,总是好的。
-
这天,唐姝妮在家,长长的卷发被她随意挽了个髻,额前松松垮垮的垂下几缕碎发,面容温柔宁和,带上围裙在厨房同文宗瑜学做汤。
“小姐,这个汤最注重的呢,是火候,这个火候到位了……”
文宗瑜还在传授经验,身后唐西霖突然窜出来,委实吓了她一跳,见捂着受惊的胸口,夺过她手中炒勺,“妹妹别煮了,哥哥带你放风筝如何?”
唐姝妮夺回炒勺,一脚将他踹开,“去去去,我给爸爸做汤喝呢。”
“做汤?雅阁最近又新来了一位厨师,做汤一绝,哥哥带你去嗯?”唐西霖徐徐诱之。
“好啦!你到底想说什么?”唐姝妮放下炒勺,猜到他无事不登三宝殿,“又要我做什么?”
“也不是……”唐西霖支支吾吾一阵,实在想不出哄诱的词措,干脆坦白,破罐子破摔,“是思浙!是她想邀你出去。”
闻言的唐姝妮转身的动作一顿,厨房外头茶树长得翠绿,零星点缀的几缕花瓣隐隐有要开的兆头。枝头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