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在医院忙活大半天的宋鑫龙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刚走到家门口,发觉入户门半开着,里面还传出一阵哭声。不妙,宋鑫龙眉头紧锁,猛地踹开房门,不曾想刚好和听到动静立时转身的警察四目相对。
“爸爸!”云朵噙着眼泪小跑过来,一把搂住他。
“云朵,怎么了?”宋鑫龙俯下身子,声音有些哽咽。他看不得女儿受委屈。如今儿子不在了,自己却连唯一的女儿也没有保护好,心中愧疚万分。
云朵不说话,只是不停地抹眼泪。
“宋先生,您好,我是商业街派出所的副所长姚义平。”姚义平和宋鑫龙握了握手,继续说,“刚才我和同事在附近巡逻,发现一帮拎着器械的混混儿一直在砸您家房门,我们过来及时制止了他们,那帮人已经被我同事带去所里问话了。云朵和这位大姐没有受伤,只是刚才小姑娘受到了惊吓,情绪不太好。”
“谢谢。”宋鑫龙冲着姚义平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坐在沙发上惊魂未定的保姆,温柔道,“赵姐,麻烦您先带着云朵到卧室休息一下,我要和姚所长聊几句。”
赵姐方才牵起云朵的小手朝卧室走去。
“姚所长,麻烦问一下,您经常在这附近巡逻吗?”宋鑫龙走到饮水机旁边,接了一杯水递给姚所长。
“对,我和另外一位同事高明分管这片儿。”姚所长接过水杯,表示感谢。
“姚所长,刚才那帮人我虽然不认识,但我大概猜到他们的目的。我们家原来住在南山区那边,因为得罪了那些黑势力团伙,所以不得不搬到闹市区这边,本以为人多的地方也许会安全一些,结果他们还是摸到了这里。”宋鑫龙的胡茬布满了下巴,憔悴和悲愤全写在脸上。
“黑势力团伙?”其实姚义平知道宋鑫龙经历了什么,他受章程所托,为了保护宋鑫龙一家的安全,这些天他一直默默关注着这一家子。只是章程不愿宋鑫龙知道他的存在,所以姚义平只好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询问情况。
宋鑫龙细细打量着姚义平,觉得眼前这个相貌堂正的中年警察应该靠得住,于是便把南山墓园的悲惨经历从头至尾叙说了一遍。
“没办法,南山那边一口咬定我儿子和保姆阿姨就是溺水身亡,尽管我不相信,也一直在四处申诉,但这帮黑恶势力太厉害了。为了不让我上访,先是跑到我家里要私了,见我态度坚决,便开始威胁我的家人。我母亲和爱人都相继病倒了,老母亲现在还躺在ICU里,爱人的精神状况也非常差,要不是云朵还支撑着我,我真的是......”宋鑫龙眼圈泛红,声音沙哑,一只手紧紧地攥住玻璃杯子,努力压抑着快要崩溃的情绪。
“理解啊。不过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能倒下。”姚所长也红了眼眶,轻声安慰道。
“谢谢。”宋鑫龙很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安慰了,紧绷的情绪稍微释放了一些。
“宋先生,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你不爱听,但请相信我。”姚义平顿了顿继续说,“为了您和家人的安全,我建议您近期最好先不要急着上访。当然,我不是让您停止申诉,而是希望您暂缓一下,先静观其变。”
其实,在此之前,姚义平已经得知南山墓园这个案子被作为一部分线索移交海城重案组了,这意味着宋鑫龙离真相和公平正义更近了。海城重案组是国家治安部特批成立的,包括近期派驻海城的督导组,都是直接听命于帝都中央的,主要任务就是扫黑除恶,彻底铲除根植于海城的毒瘤。但是案件的归属和进展都是高度保密的,姚义平所了解的内容尽管有限,却也不能透漏半点儿,所以只好先这样劝慰宋鑫龙。
宋鑫龙叹了口气,虽然他不知道姚义平这个人是否全然靠得住,但是他现在能够信任的人,屈指可数。
“好,那我就先看看情况再说。”宋鑫龙答应下来,他以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日后再接着上访,反正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这是我的电话,如果遇到什么问题,随时找我。”姚义平拿起茶几上云朵留下的图画本,翻到一页白纸写下了办公室的座机号和自己的手机号。
宋鑫龙点了点头,接过图画本。
目送姚义平离开,宋鑫龙不知道是这个面善的警察给了他一丝希望,还是他有些盲目的信任所致,他纷乱复杂的心情确实稍微舒缓了一些。为了云朵和医院的家人,暂且先观察看看吧,至少现在他还不能倒下......
TOE娱乐公司总裁办公室里,丰雅颂身着一袭香奶奶的白色高定西服套装,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面带忧虑地眺望远方。
“丰总,小野有自己的想法,您也应该支持他......”武晓菲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底气不足地劝慰道。她了解丰姐的性格,霸气独断,可如果没有这些特点,她恐怕很难坐到国内第一娱乐公司总裁的位置上。但路燃野也是一个很有性格的有为青年,若没有那些痛苦的经历,也许他可以一直留在娱乐圈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