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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不由想到,和周陆嘉正是冬天相识。
并没有春去春来,冬去春来,他们早已分开。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冬了,不像崇昔那样大雪封路。
听她舍友说道,庆岭的冬天不是很冷,雪不会下,下了也是奇观但也不会持续很久。
沈宴宁说挺好,她不喜欢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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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一个月,席静的情况好像也没有孙宏说的那样糟糕,肉眼可见她在慢慢恢复。
这个年也没有好好过,只是吃了一碗饺子,看了联欢晚会,后面的时间又是化疗,抽血无尽的重复。
冬天过去,二月下旬返校。
自从孙静文退学之后,那个床位就空出来了,辅导员说暂时没有新同学入住,于是原先孙静文的床铺上面放着三人的行李,为宿舍省出了很大的空间。
下学期的生活和上上学期没有区别,稍微有区别的是,沈宴宁觉得时间过得飞快,日子一天天一天天过去,回头去看树上的春芽已经绽开,印在地上的影子预示了夏天的到来。
沈宴宁这学期回去的次数多了些,其中有几次都是她自己回去的,在医院照顾席静,等周末下午再回学校。
来来回回她们两个在病房里话基本上没说几句。
大二下学期,席静出院,医生嘱咐是要定期到医院检查,不能错过时间。
大包小包运进后备箱,关上门从医院地下车库出来。
这天很阴,风中都是灰尘的味道,天上雾蒙蒙的,根本看不清面前的路,孙宏打开了前照灯并没有缓解眼前被蒙起的灰。
事故很快发生,被追尾了。但不是他们,是他们后面紧跟的车。
两辆车各自停靠一处人少的地方,下车前,孙宏先安抚车里的两个人,席静吓得不轻,刚出院又遭遇了这些,她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沈宴宁拽着安全带手都不松开,她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了。
安抚后妻女,这才下车查看车尾的损坏情况。
追尾的那一车人也下来了,表达歉意之后,对方诚恳表达了歉意,并且主动掏出修理费和医药费,说是现在就可以去医院做检查。
孙宏把车子里里外外看了一眼,幸好没事,只是把车尾的漆给蹭掉了。
他抬起头,看清眼前人的模样,他挥了挥眼前的雾气,眯起眼睛,绞尽脑汁在脑海离寻找有用的信息。
孙宏一拍大腿,指着面前人。
“你是宁宁之前的高中同学吧?”
沈宴宁费力睁开眼睛,孙宏大半个身体把面前都挡的严严实实,她什么都看不到。
接着,席静也醒过来了,她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她解开安全带,拍了拍前面座椅的后背,问席静:“妈,你没事吧?”
久久没得到席静的答复,沈宴宁又坐回去,抬眼朝着后视镜看去,衣服轻微地摩擦声和打火机“刺啦”地声音,席静点燃一根烟坐在车里吸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陆陆续续抽了三四根烟,直到孙宏回来。
看着外面的天气,阴霾已经渐渐散去,路面上漂浮的雾也渐渐散去。
孙宏坐上车,系好安全带,他下意识往烟匣子里看了眼,果然看到了烟灰和几团卫生纸,席静赶在孙宏上车前把烟味散掉,孙宏敏锐的嗅觉还是闻出了烟味,只不过也没说什么。
车在马路上缓缓行驶着,才发现,路上的车辆比平时多很多,今天也也限号,真不知道哪里多了这么多辆。
孙宏握着方向盘地手心冒出了汗,要是大雾再晚一会消散,指不定还要出多少交通事故。
他回头看了眼沈宴宁,启动车子。
“你猜刚才是谁?”
沈宴宁正盯着手刹旁边放着的卫生纸发呆,孙宏问的这句话她是一点都没听见,回过神来,孙宏又说了一遍。
“嘿,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他,你瞧你爹这个记性真好呀。”
说了半天,沈宴宁也没从孙宏口中猜出是谁把他们追尾了。
孙宏见她迟迟不说话,于是给了个提示:“呃,那次,咱们在江都那次。”
听这个提示,沈宴宁瞬间想起来。
就去过一次江都,也就在江都见到过一个人,她问:“陈泽阳吗?”
孙宏笑道:“这么准,一猜都能猜到啊。”
沈宴宁:江都就见了一个人,还能是谁,席昊吗......
不过她并不是很在意,问完这个就低头看手机,接着,孙宏又说:“他和他父亲说,周末请咱们吃饭,宁宁周天要去学校做兼职,咱们两个.....”
一直没说话的席静突然搭腔,她伸了一个懒腰,拧开放在手旁小匣子里的矿泉水,对着嘴就灌了下去。
“去啊,咱们三个人都去,毕竟是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