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生,她不停地说话,只是想掩盖自己此刻的慌乱和悲伤。
“谢谢你,十月。”
“不要谢我,你能不能先……”不要走。
十月话还没说完,原本漆黑一片的世界,像是从顶上撕扯开一道口子,周围骤然亮起,十月眯着眼睛,隐约听见了声音。
“啊!月月醒了,快叫大夫,月月醒了。”这是爸爸的声音,听起来是惊喜的。
月月醒了。原来,是互换灵魂吗?
可是,在那个世界已经没有爱十月的人了,已经残疾的十月,要怎么活下去?
“不要去,不要去,你会很受伤,很难过的。”
十月心里阵阵痛楚,这感觉太真实了,是非常真切的痛,她双手抓着胸口,仿佛这样能缓解痛楚一般。
伴着喉间涌上一股热流,十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她终于睁开眼,可是咳嗽却停不下来,仿佛心肝脾胃都要被咳出来。
身边有人在说话,有人在帮她坐起来,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十月才注意到,自己坐在一辆板车上,身下铺着被子,两边放着三四个背篓和几个包袱。
在他身后的是黄婶子,车边探着身子过来的是阿平。
“你们……咳咳,我们这是去哪?”
阿平递过来一个竹筒,“姐姐喝点水。”又从怀里把自己的小帕子递给十月,让她擦擦嘴。
十月看着板车,前面是一头毛驴,一条土路上,前面远远的有三五成群的人,路两边的田地里种着庄稼,大概一尺高的样子。
又看向毛驴车的后面,他们这是离开青山县了?隐约可以看见青山县土黄色的城墙。
咦,那个大树下,那是谁?唐开泰和金金!对面还一个,姑娘?
十月压下自己心里的惊讶,先接过竹筒,从车上下来,蹲在路边,喝水漱了口。
拿着阿平递过来的有些皱巴的小帕子,这还是之前黄婶子做布偶的时候专门给他做的。
她将小手帕用水洇湿,展开后在脸上擦了下,青色的小帕子上能看到血迹,来回洗了几次帕子擦了脸。
“脸上干净了吗?”十月问边上一直帮着拿竹筒的阿平。
阿平点点头,一双眼睛亮亮的。他总是这样,喜欢在十月边上,帮忙做点事。
或许是因为睡的时间久,又吐了几口血,十月觉得自己身体轻松了不少,只是有些晕,很虚弱。
她扶着板车站了起来,迎着风吹了一会儿,身心舒爽。
“黄婶子,有吃的吗?”
黄婶子也下车了,从篓子里翻找出几个粗面饼子,递给十月。
十月吃了两口喝了点水,阿平快速的爬上车,也去篓子里翻了翻,然后拿出一个鸡蛋给十月。
“姐姐吃这个,煮好的。”
十月没客气,她拿过鸡蛋几口吃了下去。
这会儿才缓了一口气过来。
“咱们这是出城了吗?”十月问。
黄婶子点点头。
“你这晕倒了三天了。唐大郎他们从县衙回来第二天,县衙就贴出告示,说迁往北地的人,这个月都得走。原本说的三个月内接收,现在改成两个月了。今天这一趟是巡捕最后一次护送了,再晚就得自己走。”
黄婶子满脸愁苦,他们走的太仓促了。
“姐姐,你好点了吗?”阿平小声问道。
十月点点头,伸手摸了摸阿平的小脑袋,又看了眼大树下的三个人。
“三三和开元呢?”十月问道。
“三三在车上,还在睡呢。”黄婶子笑着说,十月看着车上,三三正在他们平时用来给他晒太阳的小篮子里,睡得一派天然,她心里一软,伸手在小娃脸上摸了一下。
“二哥和张爷爷他们一起,在前面呢。张爷爷张奶奶和狗子哥,小豆子和他爷爷,他们在前面,你看,就那个车。”阿平指着前面已经有点看不清一群人。十月转头看了下,再往前的路两侧有树林,那边会比这里凉快得多。
“那个人来送唐大哥?”十月问道。
阿平点点头。
“那个姐姐来送大哥,我也不认识,不知道是谁。”阿平气鼓鼓的,他有心里着急,怕一会儿赶不上了。那个姐姐还要拉着大哥说话。
十月皱了下眉,她就昏迷了三天,竟发生了这么多事。现在这样匆忙上路,她心里很不安。转头看了下树下的三个人,心里一股烦躁。
阿平见十月的样子,立刻说,“我去叫大哥过来。”说完就蹬蹬的向大树下跑去了。
十月忽然有点不好意思,看着黄婶子,“婶子你会赶车?”
黄婶子点点头。
“没事的,他们走得慢,咱们一会儿快点走,半个时辰就赶上了。”
十月点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