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开泰和开元走了之后,十月精神满满的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先是给王丰收装了猪杂,付了昨晚的羊奶钱,然后开始做鱼丸。
现在天没那么热了,鱼丸能放两天,可以两天一做。猪下水提前洗出来,要是每天都能卖出去五十碗,每天晚上卤一锅两幅下水。
虽然辛苦,但是一碗能赚四文钱,着实不少了。
鱼丸做完,十月端着一碗去了里正家,去打听黑白河里的鱼的事儿。
这条河里的鱼是无主的,大家偶尔弄几条鱼自己家里吃,或者各村去卖一卖,赚点小钱,没人管。只是要是做成长久的买卖,还是得问问里正,有没有什么章程。
“这河里头的鱼也不是咱们村的,谁能弄到谁就吃,卖鱼赚钱,或者做鱼的买卖,都行。村里不管这个。”里正说。
这个回答,十月也不意外,按理说,河里的鱼应该是村子里的公共财产,一般来说,在捕鱼季,里正应该组织大家捕鱼,然后卖了钱大家分一分,或者直接把鱼分一分。可能是因为人太少了,李家坳村从来没有这样做过。都是谁家想吃,谁家自己去河里弄。
李家坳日子虽然穷,但是也不是吃不上饭那种穷,所以这条河里的鱼,都没人在意。
只是十月知道,现在不管,那是因为这条河里的鱼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利润,如果以后真的有很多酒楼要鱼丸,这河里的鱼就能源源不断的产生利润了,到时候,里正不管,村里其他的人也会同意的。
十月还是和里正说明了,自己在现在卖猪杂,搀着鱼丸一起卖,要是生意好,打算做个长久的营生。
“你那猪杂做的好吃,鱼丸我也听人说味道不错。只是咱这黑白河只有秋天的鱼多一些,春天夏天没什么鱼的,冬天河水都冻得老深的一层,有鱼你也弄不出来。想要做长久的营生,指望这条河,怕是不行。”里正在这黑白河边活了几十年了,对这条河的情况清清楚楚的,以前也有人捕鱼卖鱼,但是卖不几个钱不说,还危险,尤其是秋天河里涨水,曾经淹死过人,那些想要借着河里的鱼发财的,都打消了心思。毕竟没有谁愿意为了一口吃的搭上姓名。
“嗯,我知道的,我也是试试看。能赚一文是一文。我们来的晚,今年也没赶得上种地,家里一口吃的都得买。而且我们分到的田地,虽是良田,但是也荒的很,明年收成还不知如何,所以但凡能有一点赚钱的法子,我都想试试。”
“是,过日子确实得是这般,早做打算,多试试。”
十月认真点头。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十月便回去了。
之后十月又端了一大碗猪杂,去了豆腐坊,换了两块豆腐。两块豆腐四文钱,但是上次磨糯米粉,李老爷子没收钱。这一大碗猪杂,就算是还了人情了。
回到家,黄婶子已经在屋子里等着了,正和春娘说做棉袄的事。
自从黄婶子怀了身孕,她脸上的笑容便没有消失过,每次看见她都是笑呵呵的模样。
“婶子来啦,我还想着待会儿到你家去坐坐呢。”
“嗨,知道你忙,我闲着没啥事。身子咋样了?看着比昨天精神了不少。”
“本来也没什么事,就是这几天有些累了,劳婶子挂心了。您呢?宝宝没闹吧?”
“这几天乖得很,不闹人。”
说起肚子里的孩子,黄婶子脸上的笑容更大。是纯粹发自内心的开心。
“对啦,我来呀,是受唐大郎所托,问名来了。这个是他给的礼。”
十月低头笑了下,觉得唐开泰估计是有强迫症。
“上次不是说了生日时辰,他这人,怎么还劳烦婶子跑这一趟。”
“不劳烦,这可是好事。别人还沾不上呢。唐大郎这是看重你。”
想起他做的长寿面,他雕刻的木簪,十月想点点头。“嗯,我知道。谢过婶子。”
“嗨,谢什么。从青山县到这李家坳,都是你们帮衬我们,我们也没能帮什么。看你现在日子越来越好,我心里也替你高兴。看着你俩走到一块,还能做个媒人,我心里只有高兴的份。只是十月呀,听婶子一句劝,你还年轻,得顾惜着自己,可别熬坏了身子骨。一辈子长着呢,慢慢来,日子总能过好的。”
十月知道黄婶子是真心实意为她好,认认真真的应着。
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时候。十月、春娘和黄婶子三人闲聊了些家长里短的八卦。主要是黄婶子说,十月和春娘听。小半个时辰,十月和春娘就听了李家坳不少八卦,谁家的鸡跑别人家院子被扣下了,新迁到这里的单身小伙子到处托媒人说亲啦,还有人托人打听春娘,谁家婆婆厉害,谁家媳妇孝顺……
十月听着也觉得有趣生动,只是她认识的人不多,之前又因为住过唐开泰的帐篷,惹出不好的传闻来,她对村子里的乡亲又多了一份疏离。不过,这样倒也不坏。
黄婶子看时间快到晌午了,便回家去做饭,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