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有什么化险为夷的隐藏金手指。
在这条几乎荒无人烟的路上,会遇见一队急匆匆赶路的人马,那个领头人尽管急迫又不耐烦,但还是认真的安排了两个人来帮着处理十月身上发生的这一起突然的抢劫事件。剩下的三人继续急匆匆的打马而去。
十月也没来得及问一句他们姓甚名谁。
剩下的二人,一人留下盘问十月事情经过,家住哪里。一人制服了两个半遮脸的劫匪。
十月强忍着一阵阵头晕恶心,把自己在被抢劫的短暂的过程说了一遍。
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那两个人怎么就想着要抢劫她呢,她在这条路上,这才都第三次而已。
已经发生的事,她也不去想,好在她和春娘都还安全。
只是春娘脸上的刀伤看起来特别吓人,留疤是肯定得了。幸运的是,刀子没有划在春娘脖子上。
伤在左脸颊和下颌骨的位置,流了很多血,楞一看,以为是脖子上的血呢。
现在用帕子按着,血不想刚才那样一直流,但还是不住的渗出来。
春娘的身子都成一团,害怕的感觉胜过疼痛,这会儿见两人被制服,倒也不那么害怕了。只是身体还是下意识的发抖。
她看着陆二郎,心里泛起阵阵恶心和后怕。
陆二郎长相忠厚老实,但是内心却有着不为人知的阴暗。他是春娘一行人来北地后半段路程和春娘夫妻遇上的。
春娘年轻漂亮,丈夫却脾气暴躁,一张黑脸满是褶子。他自己一个光棍也没个媳妇,见春娘懦弱胆小,对丈夫事事顺着,便有了些不能为人道的想法。
路上每次春娘被丈夫斥骂,他都想法子转移话题,不留痕迹的帮春娘,春娘一直觉得他是个好人,偶尔见陆二郎偷偷看她,她会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却从没想过那样的目光有多么不妥。
后来春娘一行人遇见了她曾经在济慈庵的“客人”,陆二郎发现春娘的异常,旁敲侧击的偷偷打听,那人倒也没说就是春娘,只说长得像。
这事儿陆二郎故意让春娘丈夫知道了,那晚春娘果然被丈夫打了一顿,他没有当面帮忙,后面路上总是若有似无的帮着她解围。
后来春娘丈夫病了,到了长宁人也没见好。
他想起那黑脸佬曾说要把春娘卖了的话,就花了两百文在街上,找人写了一个卖媳妇的条子,只是没找到机会让黑脸佬按手印,他就一觉睡死过去了。
想着春娘不识字,而且这一路上他对春娘的维护春娘也看得到,对她都是感激,也不讨厌,应该不难得手。
没曾想,他露出想要让春娘和他过的意思,春娘竟然拒绝了。没法子他那那张纸哄骗春娘说她被她丈夫卖给了他,哪成想,春娘竟然宁死都不愿意跟他。
他也不是没脾气的,虽然自己光棍一个,人也懒,但是想到春娘一个曾经做过□□又嫁过人的女人,凭什么瞧不起他,不愿意跟他,便露出暴力的本性,生拉硬拽的要春娘跟他走,结果春娘竟然来真的,挣脱他撞了墙。
他可从没想过要杀人。
当时见了官,他被抓起来,花了钱没几天就给放出来了。
这之后,便没再见过春娘了。
他落户到了阳洼村,想着村娘也是落户阳洼村的,保不齐能遇见,总归能让她跟了自己。
当时他身上不剩下什么钱,和几个老弱的单身汉一起买了一个帐篷,在阳洼村将就着过日子。
和他们一起的有个叫陈六的,大家叫他六哥。六哥是个有主意的,人长得高大又凶猛,带着他们去找活干,别人都有点怕。有次有人撞了六哥,被六哥拳头一吓,丢下十文钱就跑了。六哥尝到了甜头,便经常在县城和各村转悠,有时候遇见落单的人,就上前去碰瓷要钱,有多少要多少,没钱打一顿,打的轻重都看心情。不害人命,主要是想弄点钱。
他们小范围的小打小闹,没人报官,也没人敢管。
他们盯上十月十分偶然,也必然。
十月第一次到阳洼村,又是买野菜粗粮又是买羊奶的,她就被六哥给盯上了。那天六哥在外头转悠了一天,没弄到一文钱,心情不好,听人说有个小丫头在村子里人家买粮食和羊奶。六哥就惦记上了。
当天六哥就说等她们走了就去吓唬她们,想着能花钱买羊奶的人,肯定不差钱。
当时大家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小娘子的钱更好要,胆子比男人小多了。
可是没想到,十月来了阳洼村两次都和村里人一起回去,六哥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今天他们一见十月进了村,先是去看了柳爷爷,又去买了羊奶,两个姑娘脸上的高兴劲儿任谁都看得出来。
六哥就说,今天跟着她们,看看她们在哪个村,不行晚上就去偷。
陆二郎是跟着六哥出来之后才认出来春娘的,一听说是认识人,而且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