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不知为何,这一晚总是莫名惊醒,偶尔听见窗外的风声,竟让她有些害怕。幸好身边还有三个小的,不然她一个人也是不敢住的。
第二天天刚亮,十月便起床了,她推开门,看着外面,发现屋外的地上一层白霜。
她随意的往窗下看了一眼,发现院子里好像是有一层浅浅的脚印,不太明显,若是平时十月可能根本不会在意,可是昨天她半夜醒来两次,莫名不安,让她心里有些警惕。所以,才注意到这一点异常。
这发现,让她心里慌得很,莫非是有什么人来寻她了。
原身是个有组织的杀手,虽然组织被朝廷剿灭了,但是江湖中人总有自己的方法活下来,她的义父不就潇洒的隐退了嘛。那肯定还有其他人也活了下来。
会是谁?
肯定不是师傅,师傅死的时候她亲眼所见,还会有谁?十月在心里翻找原身的记忆,杀过很多人,但是除了斩千军这个组织里的人,没有人认识她。那么如果有人找她,必然也是组织里的人。
难道是义父?
可是义父走的时候说要回家去了,他是想要过会普通人的生活了。
难道是陈府那个“钱猎户”?那人和她对打的时候,忽然倒下,还问她是不是浮云山的传人。当时她自己也受了伤,根本没细想。
现在想来,是她身上的银针有问题,但是她不记得原身的银针有毒,那可能就是打在了什么重要的地方。
在北地这么久了,十月都忘了自己还伤过人。
还要,昨天和春娘见面,也让她想起了尼姑庵里的那三个人,他们真的死了吗?会不会这些人有亲戚在查他们的死因,找到了她。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她很不安,她现在已经没有了一身武艺了,那次受伤之后,她就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如从前一样有力量。不知道是原身的彻底离开,带走了属于她的那份能量,还是被那个“钱猎户”一掌打出内伤,废了武功。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一边做了早饭,等唐开泰走的时候,顺便让他拿着吃。
唐开泰觉察到她似乎有心事,问她,她只说没睡好。
随着太阳升起院子里的白霜化成露珠,十月再看,已经看不到任何的痕迹。
周大杨带着春娘来到她院子的时候,她正蹲在窗台下仔细观察,最后确定是自己误会了,应该是昨晚自己睡前因为窗户又声音,过来往窗下塞布条的时候留下的脚印。
这样一想,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笑着让周大杨和春娘进屋,周大杨放下一卷棉花,摸着头顶,笑着说,“阿春姐说你俩认识,我还不信,怎么会这么巧。”
看得出周大杨心情不错,十月心里还有些惊讶。
周大杨也是个直性子,昨天春娘和他说了想要来十月这里住,隐去了和十月在尼姑庵把老尼姑绑起来的事,只说当时自己在尼姑庵带发修行,遇见十月,后来两人下山,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春娘也很直白的说她这辈子不想再嫁人了,也不想住在周大哥家里,连累周大哥的名声。如果可以希望能够认下周大杨这个哥哥。
周大杨听说春娘要走,心里是有些难过的,但只难过了一个晚上,就接受了春娘的建议。
他救下春娘时并没有想那么多,他看见一个女子被逼到宁可撞柱子一死,也不愿意苟活,十分刚烈。他欣赏这样刚烈的女子,他觉得这样的女子就应该好好的活着。
可是春娘在家里住了几天,村子里的流言不少,他虽苦恼,却也生出些别样的心思来。他不介意她曾嫁过人,因为他想要的就是一个能够帮他照顾家里家外洗衣做饭的女人,这样他才能安心在外面赚钱。
但是春娘不愿,他便歇了这点心思了。
春娘说想要拜他做大哥,他觉得的也行,可是一问年龄,才发现,春娘比他还要大一岁。
“那便做姐姐好啦。”
周大杨不太愿意,但是春娘却是很开心,自觉自己是个姐姐,面对周大杨都不像前些天那么不自在了。
原本周松周柏就叫春娘姐姐,对外也说是表姐,如今就按照原来的说法好了。
十月见周大杨坦坦荡荡,并不受影响的样子,心里对他的欣赏又多了几分。在这个时代里,能够不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的人,实在是太难得了。
周大杨交代完就走了,他这些天忙着田地的事,他们家三个人分到了六亩地,那六亩地自己拾掇好了,但是还想再开出来几亩荒地来。这里的地多,就算是前两天没什么收成,养一养就好了,反正不用交税。
十月也有心开一些荒地,但是眼前的这些琐事让她分身乏术。便也只能先作罢了,想着忙完了冬衣和棉被,再去弄田地里的事儿。
十月带着春娘把她的东西归拢好,又一起做了春娘的被褥。
春娘原本被分到阳洼村,但是阴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