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哪怕是哭着要他骗骗自己,说一句不讨厌的话,他都做不到。
她回到餐桌继续吃饭,没管傅遇深的茫然无措。
赌气般地把肚子填饱,才说:“你以后好好跟我说话,一句话说不清楚,就多解释几句,几句话也说不好的事情那你就不说。以前已经因为我们都不擅长表达,所以有了那么多的误会。现在,我不想这样。你把我当妻子,我就当妻子,你把我当下属天天命令我,那我就听你的,当下属……反正,我们以后要还是过不下去,那肯定都是因为你……”
阮禹把筷子重重一搁,也不管家里还有没有阿姨收场,就自己上了楼。
只是,人还躲在楼梯转角看傅遇深,看他一动不动,一副没有听懂的样子。
阮禹认命地叹了口气,想起那天奶奶偷偷对自己说的话。
“傅遇深小时候爸妈都不在身边,我又跟他差着辈,没什么能教能聊的。他不会说话不会表达,有时候说的话也不是他心里想的那个意思,阮禹你要多担待他,实在他犟脾气来了,你就打电话告诉我,我来骂他……”
阮禹想,她怎么会去打扰奶奶,让奶奶为他们担心?
只是最近的相处让她知道了,傅遇深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她才胆子大了些。
说完这些话,她耳根子都红了,他却还是像个木头桩子似的,实在是太没有意思了。算了,今天他容忍自己使性子已经是大幸,她还奢望什么呢?
阮禹上楼之后,傅遇深把桌上的碗筷全收到了厨房里,自己慢慢洗碗的时候,脸上才不自觉地带了点笑意。
她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子里过,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温热的水流冲在自己的手腕上,他不知不觉,才把碗筷收好,又想起那句话。
“反正,我们以后要还是过不下去,那肯定都是因为你……”
这,是不是说明了,阮禹并没有想过她会主动不想跟他在一起呢?那,如果她是这样想的,那他们之间这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分离的可能了。
不,应该说,他本来就不会允许这种可能发生。
末了又很无奈,今天明明他先生气的,怎么后来又被人牵着鼻子走?
阮禹的眼泪啊,就是不管多少年,都会是对付傅遇深的杀器。
两个人抱着各自的想法,分房分得很彻底。
只是阮禹没想到第二天起来之后,傅遇深会提出晚一天回B市,他要去提前拜访她家里。
“你也没提前说啊,怎么突然要去……”
“我奶奶说一定要去的。”他也不问,也不管家里是不是方便,只是自顾自地从酒室里拿出好多件东西,一样样的包装都是统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都提前准备好了,而不是一时兴起。
阮禹在他身后气得五官都有点扭曲了,可是到头来不还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只能自己马上跟妈妈打电话,让她回家里一趟。妈妈震惊的同时,还得装作是自己忘了,自己不知道礼数,没有提前跟她讲,她还倒被妈妈骂了一顿。
“你以后有事能提前跟我说吗?不然总是家里准备不及,会怠慢你。”阮禹尽力微笑。
“没事,我不挑这些的。”傅遇深很真诚。
“……”阮禹很想跟傅遇深说等会儿到了家里你少说话,但又不敢,只能跟着他上了车。
说来阮母之前在医院里就见过傅遇深几回,也对他表达过帮忙找医生、转院的感谢。但终归这是一层没有捅破的窗户纸,所以这次见面意义太不一样了,虽说匆忙了一些,但终归是高兴的。
爸爸还在医院,女儿也说一切从简,别人知道家里情况特殊,不挑剔,她还是去生鲜市场买了好多东西,打算用高规格的家宴来迎接这个“女婿”。
阮禹踩着饭点才带着傅遇深来的,本来很是担心他的表现让妈妈不满意。但是,这么一个多金、外表出众的救世主坐在家里,就是他再不好,妈妈也一定是一万个同意的。
可他表现得很好,温和、克制、有礼……很多美好的形容词放在今天的他的身上,都不过分。这样子让阮禹实在是觉得,有些事不是他不会,而是他故意的。
故意让她生气。
中途,阮禹去阳台接了个电话,是晓芒的。
“你怎么又改日程回来了?”
“嗷,有点事情还没有办完。”
“没关系,那我明天还是去机场接你?”晓芒知道她最近也为难。
“不用啦晓芒,我明天……有车的。”阮禹不想解释地那么清楚。
“明白——明白——”晓芒嘿嘿笑着,故意把声音拖得很长。“傅遇深最近对你怎么样?”
听到这个,阮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从阳台落地窗往里看,只见傅遇深站着,递给了自己妈妈一串钥匙,还有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红色证书。
“还行。”即便他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