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们带回了府衙。
赵琰重新录完口供,便打算归府。
刚一出来,他便瞧见了在附近闲逛的沈酥和春桃。
赵琰皱着眉头走向她俩,疑惑道:“你们怎么在这?”
沈酥瞧见他,忙拿食指在唇边“嘘”了一声:“小声点,我在引诱采花贼呢!”
赵琰听完脸色顿时一沉,当即劈头盖脸地训斥她:“胡闹!此等大事你岂可儿戏?还不速速回府去?”
“你说话就说话,凶什么凶嘛!”
沈酥本来也是一片好意,谁知他一上来就是这样一通训斥,心中顿时被委屈酸涩占据。
尤其是一想到她爹平日里都没这样吼过她,她心里就更难受了,一瞬间,眼眶里的泪倾泻而出,直在眼里打转。
赵琰话一说完,便知自己语气是有些重了。再一抬眸,对上她那双莹润含泪的水眸,他心底的愧疚更是加重了几分。
他面带愁容地望着她,无奈又不知所措。怎么不过是训斥了她一句,怎的就给人训哭了呢?
以往他训管家之时,哪里出现过这般状况。
但毕竟是他训斥在先,尽管再怎么拉不下脸,赵琰还是语气缓和地同她道歉:“抱歉,方才是我语气重了些。但引诱采花贼之事,绝不可儿戏,你一女子,绝不可轻易涉险!”
见他道了歉,沈酥心里这才好受了些。也知晓他是关心自己,担心她的安危,便没再计较。
她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眸,不解地问他:“可你上次不是还让我去当诱饵了么?为何这次不可以?”
提及上次之事,赵琰眸光暗了几分,他紧抿着唇角,面色更加阴沉,良久,才听见他满是自责的声音:“上次之事是我考虑不周,才害你深陷囹圄。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以为当时能顺着痕迹及时将你们救出来……可最后我还是来晚了。这次,我不想再拿任何人的清白来冒险,你且听话,莫要再参与此事了!”
沈酥没想到这次他会如此地充满大义,心中大为震动的同时,更想要帮他一把了。
她吐了吐舌头,朝他尴尬地笑道:“好像……来不及了,我今日已四处透露了我是未婚女子的消息,想来那采花贼应是已经盯上我了。”
“你当真是胡闹!为何此事不事先与我商量?”赵琰气得又是一通呵斥,但这次的嗓音却压低了很多。颇有一种纸老虎发威的感觉,一点气势都没有了。
沈酥低着头,暗自吐舌,噘着嘴小声咕哝:“你上次不也没事先与我商量嘛,我以为这次你也会同意的……”
“上次是——”赵琰梗着脖子直出气,一句话更是噎在嘴里不好说出来。
上次本就是她先撞枪口上了,而他又因着对她的偏见,就想让她吃点苦头,才会未经商量便诱她做了诱饵。
可这一次,他已知事态并不能完全被自己所掌控,又岂敢让她再次涉险?
沈酥知事已至此,他也是没辙的,便干脆顺水推舟,继续劝他:“不如,今晚就让我诱他出手吧,到时候你多派些人手在附近守着即可。你若是实在担忧,也可事先藏于我房中,待对方出手之时,你也可将他当场抓获。你觉得如何?”
赵琰没出声,但两条眉毛已经恨不得拧在一起打结了。
他低眉沉思,好一会儿,他才语气沉沉地道:“你是宿在我城主府的,那贼人即便再胆大妄为,也断不敢去我府上行凶……”
沈酥连忙接话:“所以,你今晚得给我安排个其他住处才行啊,你在城内应该还有别的宅子吧?”
赵琰抿唇,没回话。
沈酥见他不语,脸色顿时一凝,惊道:“不是吧?狡兔都有三窟呢,你一个城主居然不知道给自己多置办几处宅子?”
赵琰被她这般质问,脸上也稍显出一丝窘迫来,支吾着解释:“主要是我未曾想过要住在别处……”
“谁说多置办宅子是为了自个儿住的了?知道什么叫做狡兔三窟吗?宅子多一点,将来若是遇见任何突发情况,总归是有好处的。譬如现在,你若是多几处宅院,不也可以多养几个外室么?”
沈酥打趣的话脱口而出,说完才惊觉自己嘴瓢了,忙尴尬地抬眼去偷瞧他。
赵琰显然也是听到她那句话了,此刻他面色深沉,神色十分严肃正经,紧盯着沈酥,一脸严谨地辩解:“我从未想过养外室。”
他分明只是一句澄清之语,可他那严肃的神情,以及这句话带来的威力,宛如一块巨石,狠狠地跌进沈酥的心里,激起丝丝暧昧令人遐想的涟漪。
沈酥忽觉脸颊开始燥热,她忙撇开头不敢再瞧他,她清了清嗓子,才又故作平静地说:“那个,总之,你想个办法让我今晚宿在外面,我们必须要给采花贼制造一点机会,这样他才好上钩!”
赵琰蹙着眉心,在短暂的思考过后,终于想到了合适的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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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