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戚明轩对上,笑意恣然轻佻:“怎么?我无所不能的戚小侯爷,是要为民女做主。”
戚明轩因吸气太猛,不经意间扯到了胸膛的伤,疼着抽气,但也坚决不让面子掉在地上,咬牙强撑:“你只管说是谁就行。”
“勾结魔族,本就是大罪,判你家一个满门抄斩都是绰绰有余,更何况他欺负的可是我戚明轩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我都会给你撑腰的。”
暗离紧盯着人,从未有一刻,比她此时安心,本冷寂的身体,像是烤了炭火一样,滚烫无比,让她感悟到了万物复苏的暖意。
心中的热切都快要溢出来了,眼中更是有了别样的情愫。
“姓柳,叫柳庆松。”
从始至终,坐在一侧的男子都双唇紧抿,面容冷镌。
宋弋清那般芳泽无加的人,堕了魔,属实是遗憾。
从受人尊崇的仙人,但喊打喊杀的魔教,如此劫难,对一身傲骨的宋弋清来说,又何其残忍。
难怪,他就说,宋弋清身上总是裹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黯然神伤,就好像曾经百孔千疮过。
会有人将她的伤口抚平的,他期盼那人是自己。
星河昭昭,明月映千里,月光泛着白色,皎洁无暇的月色洒在树枝上的女子身上。
宋弋清织纱缕衣高贵典雅,双腿悬空摇晃,看着倒是有几分惬意自在。
身下出现了一人。
徐子澜瞻仰着宋弋清:“宋弋清,该回去歇息了。”
男子不惧不恼,如故的温润君子,朗朗如日月入怀,皎皎如玉树临风。
他们这些小辈,一个两个都是直呼其名的,尊卑礼数是一点也不讲究,但也让宋弋清感觉亲切。
“好。”
宋弋清随手一抻,徐子澜立刻冲冲忙忙的摊开双手。
如他所愿,宋弋清落在了他怀里,踏实无比。
宋弋清嘴角沾着轻笑:“就这么怕我摔了?”
徐子澜窘迫一笑,还有几分害臊在里面:“走吧。”
竟没问她是不是魔头这事儿,她都想好坦言了。
他不问,宋弋清主动提及,以免压在她心里,反倒让她不痛快,反倒让两个人心生猜忌。
“徐子澜,我是魔族。”
将她托在怀里的男子近日像是长高了不少,跟雨后冒笋头一样,体魄也强健了些,想来今日一定没少勤加苦练。
“嗯。”
他倒是很从容,就干脆利索的哼了一声,也不知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但宋弋清估摸着他那表情,或许,徐子澜是不介意的。
“魔族动辄杀生、残暴不仁,人人得而诛之,你身为修道之人,难道不想杀——”
“宋弋清,别说那个字!”
徐子澜严声呵斥着人,这还是他头一次发脾气,还是冲宋弋清。
“不想,也不会。”
温和纯粹的嗓音犹如天籁:“你不是那样的。”
“暗离姑娘也不是。”
徐子澜搂紧了人,感受着宋弋清薄凉的肌肤。
难怪她身子总是这么凉,他还以为是体虚身弱,魔族就是冷血的,不过她也确实孱弱。
“宋弋清,岑煊与洛清翎,周槐心与汩麟,你又怎敢断定,我对你不是。”
宋弋清眉眼含情而笑,略显少女的娇羞。
是就是吧。
遇了袭,众人自然是睡不着的。
一行人心思各异,戚明轩一睁眼,发现除轻尘阖眼之外,另外二人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
徐子澜这情路坎坷得呀~
本以为差的是三百年的仙道,没曾想却是魔族。
翌日,因轻尘他们受了伤,骑马的就变成了宋弋清和徐子澜。
别看人一个姑娘家,戚明轩愣是不敢再小瞧宋弋清了。
宋弋清,一个神秘且极其强大的女子。
马背上的那抹身影英姿挺拔,却肩脊清瘦,捏着缰绳纵马时,飒爽气涌现。
一群人要入青阳,就得过雍城。
因地处青阳和墨澹交界处,戒备很是森严,守军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
“站住?打哪儿来的?来青阳所为何事?”
一块玉牌晏无邪手中扔了过去,副将也是习武之人,稳准接住。
在看清那块玉佩上的‘晏’字时,副将立刻惶然吃惊,冲着马车内的人恭礼。
虽不知具体是何人,但一定是皇家人。
戚明轩四顾环望,许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了,过去几日,一直穿行在林子里,都快成野人了,他还是喜热闹。
雍城城内伫立了一位侍卫,在看到马上的女子时,便笃定是自己要接的人。
照他家王爷的话来说,人群中,最惊艳那位,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