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款而来的白衣男子仙气萦绕,身形颀长、脊背高挺,一张脸傲雪凌霜,簇拥在他身旁的人不计其数,却无一人敢贸然上前,只在稍远处望而却步,惊叹瞻仰。
戚明轩:“外界传闻果然未夸大其词,这长泽仙君确实仙骨脱尘,这要是放在王公贵族,不知会有多少女子爱慕于他。”
徐子澜并未展笑,只闪过稍瞬即逝的艳羡,而后神情一同轻尘那般凉薄。
“就是感觉这长泽仙君长得有些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
确实见过,昨夜那画卷之上唯一露脸的人,不是那长泽仙君又是谁?所以,宋姑娘和长泽仙君认识?难道说,宋姑娘是长泽仙君爱慕的女子?
戚明轩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他不就是那……那……?”
余下未言明的话晏无邪颔首认下了,长泽仙君与那幅画中之人,模样倒是相差无几,气质也如走出壁画一般。
柳青芜目光痴迷的望着不远处的男子,此去三百多年,他一如当年那般才高气清,冷峭的眉峰巍峨轩昂。
自当年巍冥山一别,再见他依旧是一眼沦陷。
书祈珒也察觉到那过于别样的视线,微不可察的侧目挪眼,就见柳青芜正眉宇目笑的望着他,被那样一双堆满浊气的眼睛盯着,属实做不到平静,眼中泄出几丝厌恶之情,本想别开眼色,却见柳青芜前方那位白衣男子。
那一刹那,书祈珒失了神。
属实是像,不免多瞧了人几眼。
戚明轩就不是一个嘴闲之人,又开始在徐子澜耳廓处嘀咕,惹得徐子澜耳根子痒意横生,敏感的缩头缩脑:“我怎么感觉长泽仙君方才在看你?”
书嵊走到书祈珒面前,弯腰作礼:“师父。”
在男人的默许下,书嵊面对台下各派一众弟子,端庄正派,一言一句字正腔圆:“各位,近日九州妖、魔两族异动频发,已经严重扰我人族安危,大敌当前,泽屿特号天下各派齐聚,为的是互相讨教、相切相磋,本次比试之后,若各位不嫌弃,泽屿也会授一些功法,望各位一同为了九州安危戮力同心,共同对抗妖、魔两族。”
此言一出,不乏奋勇人士争相附和,不知是真情还是溜须拍马的居多。
“长泽仙君心系天下,乃我人族表率,诛魔伏妖,守卫九州,天下修道之人义不容辞。”
“诛魔伏妖,守卫九州。”
……
徐子澜诧愣了一阵儿,这才反应过来:“此次泽屿比试,是为了号令天下共同抵御妖魔两族?”
戚明轩也难免被这激昂的情绪渲染而变得振奋:“当然了,你没见这一路上这么多妖魔鬼怪吗?”
晏无邪:“虽魔族早在三百年前因魔尊温恪瑜被封印而颓败,但近年来各路魔主蛰伏良久,早就不安于静,妖族也想入九州分一方天地,泽屿要是再不出手,九州迟早覆灭,此次泽屿能传授功法,足可见长泽仙君之仁心。”
“泽屿牵系的是九州所有人族,它一动,其他门派自然争相拥护,要不然真等妖魔两界大肆进攻,你觉得谁又能置身事外?”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形势分析得透彻,好似只有徐子澜一人混沌其中,他对天下局势并不清楚,平阳宗此次来泽屿也只是为了学两套法术回道观继续壮大门派。
他脑子里回想的还是昨夜那幅画。
画上的女子当真是宋姑娘吗?可画中不还有另外一人吗?那人又是谁?
书嵊一抬手,喧嚣平息安宁,由此可见,大家对长泽仙君这位弟子也很是尊崇。
“诸位皆可向心中想求教之人问道,无论是泽屿还是各派。”
在场所有人,想要问道的只有一人,那便是长泽仙君,但也心知肚明,问道长泽仙君不仅自不量力,还不知礼数。
所有人都在观望等待,似乎并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柳青芜给一旁的女人使了个眼色,那女人立刻抱剑领命上前:“览淅柳潇潇,问道……”
柳潇潇阴险诡然的目光落在一众人之中,不敢与之视线交错,就怕惹火烧身,其中一人肩脊颤抖了一番,柳潇潇邪笑扯唇:“上原派霍韩道。”
早在半路,霍韩道就因对方一派是女子就多言语轻薄,甚至想强迫人就范,没曾那群女子居然是览淅的人,现下才知惹了不该惹的麻烦。
视线尽数落在他身上,若不应战,就是丢了门派脸面,无奈,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上石阶。
戚明轩瞧着右方的览淅,又将目光转向试台,勾眉好整以暇的看戏:“看来是有私仇,还好我在路上没招惹他们,要不然现在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就是我了。”
这话霎时惹得另外三人白眼,晏无邪:“你是没招惹她们,但你惦记上的那人完全不亚于她们。”
就郓城那个女魔头,跟览淅的人也差不了多少,而且还隔着种伦呢。
不出所料,那人几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