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她撑不了一日吗?这都两日了!”
“凄凄的原神马上就要灭了,这是她在人世间最后一丝残魂了,要是再等不到宋弋清,她当真就永远也转不了世了。”
书祈珒看着柳青芜手中那缕白烟逐渐散灭,不免一时担忧。
数万只魔,宋弋清要吞噬它们,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且他对这位师妹了如指掌,宋弋清怕疼,受了半分疼痛就会咿呀咿呀哼唧个没完没了。
书析伝心软,指定也是看不了宋弋清受苦的。
宋弋清虽执拗,但真犟起来,书析伝倒是比之宋弋清更胜一筹,且不说她如今修为尽废,书析伝自然有法子能带宋弋清回到亓云山。
只是两日已去,两人仍旧不知所踪,只能是他二人出事儿了。
难不成宋弋清……
书祈珒接近了手中的桌椅边角,宽大的手背上迸出数条清晰可见的黛色青筋。
他从来都没想害宋弋清性命。
“你愣着干嘛,你说话呀?如今人海茫茫,又去哪儿找宋弋清?早知当时就该追上去殊死一搏。”
柳青芜收了柳凄凄的一缕残魂,愈发疾言厉色,神色不耐到要同往日深爱翻脸的地步。
书祈珒垂眸沉默不语,眉眼裹着一层经久不化的寒霜冰雪,如今更是幽深冷邃。
柳青芜最厌的就是书祈珒这脾气,他不是不理人,而是不想理会无关紧要的人,当年他用同她妹妹,可是有道不完的情谊绵长。
之后就算是对宋弋清,也是时而爱搭不理,时而冷眼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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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内的巍冥山,妖魔混杂,也是邪性最重的地方,魔种以魔性滋养,聚天地最狞戾之气,只等宋弋清他们过各路妖族腹地,到巍冥山时,整个蛮荒上空都凝聚着最为恶臭的腥气。
如今宋弋清虽死,整个修仙界再无人是魔尊的对手,掀不起风浪,但魔尊这人谨慎,还是长了个心眼,让他座下的魔界七大高手之四守在巍冥山下。
四人见到来人,倒是不惊讶戚沢同正道之人裹在一起,毕竟戚沢有叛心,身在曹营心在汉,与宋弋清关系不清不楚,长久以来也是人尽皆知的事儿。
不过令四人匪夷所思的是,宋弋清竟然没死?
拒魔尊和姒樱所说,宋弋清那时指定是活不成的,没曾想现如今却堂而皇之的站在他们面前。
每逢见况,一群人总是免不了对戚沢冷嘲热讽讥语:“吃里扒外的畜牲,这么快又换了一个新主人?只等魔种现世,我看你们还能嚣张几时?”
“一起上,不能让他们毁了魔尊的大业。”
涅槃重生,并未让宋弋清实力大减,反倒是因为体内有了数万魔灵的魔性,对付起同类来,更是得心应手。
四人见宋弋清不知从哪儿修行来的魔道,也是大惑不解。
不过寥寥两日,本该死去的宋弋清竟然改头换面。
四人身死时,还难以瞑目。
温恪瑜仰视着面前乌黑浓郁的那手掌大小的黑团,那就是魔种。
源源不断的黑丝魔气汇聚到魔种体内,育养着这即将掌控三界的东西。
姒樱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翘着兰花指挥扇子的动作一直没停,还掩了面以示娇羞:“只等魔种出世,三界就是魔尊的囊中之物了。”
还处在聚灵期的魔种,温恪瑜近在咫尺,就好似三界一样。
只是站在它近处,就能触及到那气灭山河的磅礴感。
“过不了一时半会儿了,就大功告成了。”他已然能感觉出,魔种要出来了。
温恪瑜才显出稳操胜券的淡笑,眉目之间稍加得意,就察觉有异。
转身之际,一魔灵被宋弋清斩杀,所化作的黑雾,也被魔种所吞噬。
“居然没死?”
宋弋清一身青衫,狂风乱舞,吹拂着她满头乌发肆意飞扬,更显凤眸锋利勾魂儿:“死不了,所以来杀了你。”
温恪瑜一旁的姒樱也察觉不对劲儿:“可她身上分明没半分活人的气息。”
温恪瑜:“呵,想来是已经死了。早听闻道系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法子,本以为是空穴来风,流言夸大其词,今日一见,当真是绝妙啊。”
“不过你或许不该来找我,你该去找书祈珒,要没我,你也活不了多久,我只是早些给了你了断而已。”
话不投机,便是刀光剑影,顷刻间几十招,快到人眼花缭乱,全是虚无残影。
巍冥山如今算是温恪瑜的老巢,十万魔军伏居在此,一则是为了确保魔种的万无一失,再就是用魔气为魔种蓄养,可见温恪瑜为了炼化魔种,真是煞费苦心。
温恪瑜如今有魔种壮势,数万魔灵滋养着魔种,而魔种的灵力又注入到温恪瑜体内,也是难以对付。
宋弋清实力见涨,温恪瑜也是尽然,倒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