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弋清并未急着否认,而是笑声刺耳,堪比冷玉:“我喜欢你,就要为了你,帮你复活柳潇潇?我喜欢你,就要用我的肉身装下柳潇潇的神识,让你两再续前缘?”
恶心,这比两女共侍一夫还恶心。
两人的魂魄,在她一人的身体里,柳潇潇与书祈珒,那她与书析伝呢?
“书祈珒,我对你,早已是过往云烟,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承认,当时我心悦的,是书析伝。”
“不可能。”
即使是事到如今,书祈珒仍不愿相信。
也是,书祈珒作为天资过人的道系天之骄子,少年时随师父踏遍九州时,便在众修者中成名。
而书析伝不过是万千修者中的最普通那个,模样更是比不上书祈珒。
从书祈珒移情书析伝,确实是令人费解。
普天之下,无论男女,或许都会觉得,书祈珒是远优于书析伝的。
但只有宋弋清知晓,书析伝对她的那份情谊。
哪怕是倾家荡产,也会满足她的喜好,即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挡在她身前,更离谱的是魂飞魄散,只要她开口,他便能用禁术复活她。
当年,轻尘和轻羽出世后,温恪瑜不敌,他不忍魔界多年来的基业毁在他手中,遂集结数万魔军,还要引魔种出世,只为彻底诛杀人、妖两族,令魔族立于不败之地。
却没曾想,她那么轻而易举就死在了他手中。
宋弋清知温恪瑜不会就此收手的,她一死,就再没人能阻止得了温恪瑜,魔种也会出世,到时候三界必将被屠戮得生灵涂炭。
所以,在她弥留之际,她让书析伝在她死后复活她,以万劫不复的代价。
他或许是不想用禁术的,并非不想死,但还是照做了,或许是为了听她的话,毕竟书析伝一向对她唯命是从,又或许是为了他心中的大爱。
她不知书析伝复活她时,心中更偏向天下苍生,还是她多一点,但无论如何,他都以一己之力,救苍生于水火。
那个,未声名鹊起,就永无轮回的,轻羽剑剑主。
她为何是会爱上书析伝?或许是在她无数次注视着书祈珒时,书析伝也满含爱意的注视着她,只是有一次,她恰好回头。
书祈珒心硬如磐石,但她不是。
与书祈珒他们相识三年,只有到最后几月,她才懂了书析伝的情谊。
书析伝,永远值得被爱,不值得爱的是书祈珒,只是她醒悟得太晚了。
宋弋清此前的失态转瞬即逝,旋即而来的,是刺人心弦的讥诮:“为何不可能?”
“是长泽仙君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如那个你一直瞧不上眼的师弟,还是觉得世间女子都应当爱慕你?”
“那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些。”
没有人会在书祈珒和书析伝之间偏向书析伝,只有她和青阳的那位昭华郡主。
即便如此,书祈珒那张端正的容貌也未见动容,有的只有眼底汹涌的惘然若失,更是不甘与质疑。
宋弋清的庭院不同于泽屿其他屋舍,他保留着它原先的一草一木。
从舍内出来,风卷残云,宫墙两侧的长春花来得正盛,一点不似深秋初冬该有的破败。
浮生万物,莫逆春秋,是宋弋清和书析伝。
夜静了,但他却觉得无比聒噪,许是亓云山多了些弟子,又或许,是他心乱了。
书祈珒踱步到了柳青芜落脚的院落前,隔着这么远,那股诡异的幽香也很是冲鼻。
指定是又在练什么旁门左道的邪术。
柳青芜踏进满是馥郁浓香气中堂时,柳青芜正笑意嫣然的操纵着手中的邪物,那邪物足三寸,正粘附爬行在她手上。
今日见宋弋清在书祈珒面前那般凄惨模样,柳青芜如今也是乐不可支。
察觉书祈珒来时,即刻将手中的玩宠藏匿,那只鬼面蜥蜴也凭空消失了。
“找我?”
柳青芜有时也觉得自己一腔真心被糟蹋,对书祈珒颇具怨言,可只要一看见他那张脸,就什么仇怨都烟消云散了,羞怩的表情和姿态,俨若少女。
她其实知晓书祈珒来找她所谓何事。
“解药给我。”
果然不出柳青芜所料。
经过这段时间的平静,柳青芜也收敛了姿态,径直优雅的走到书祈珒面前。
月影打在书祈珒那张形貌昳丽的俊容上,她只见书祈珒蹙起了眉头,眼泄厌嫌。
“交出来,不然……”
柳青芜:“不然怎么?”
话音未落,柳青芜只觉身躯一轻,天旋地转,后背一阵钝痛火辣,自己已经被书祈珒掀翻到了院落中,而男人也即刻现身在她面前,负手而立。
“不然杀了你。”
柳青芜勉强撑着身子仰头,看着居高临下,面色裹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