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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2 / 2)

去声音,唯有喜庆的唢呐锣鼓声在旁边自始至终,驱散了宫中往日的寂静。

眼见宫道到了尽头,祁晏正要下马,为他引路的太监笑眯眯朝他躬身道:

“驸马爷您不必下马。公主为您向陛下求了个恩典,特准骑马入宫。”

祁晏顿住动作,他重新坐好,朝自称姓何的太监拱手道,“多谢何公公。”

“还请公公一同沾沾喜气。”

他说完,跟在身后的侍从便有人出来递了红封。那何公公看也没看便收入袖中,面上笑意更深刻了几分,“驸马爷,请吧。”

有原本行走的宫侍远远看见,纷纷站在宫道两边,低头避让这一行仪仗车架。

祁晏骑在马背上,视线似乎能从朱红宫道一直望到凤阳殿。

他在想,这一世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似乎迟筱失望的目光还在昨日。

那一朝从云端坠下的、大景最尊贵的公主殿下,在接连得到疼爱她的父皇、皇兄去世的消息后,自知二皇子一派容不下她,终于临近崩溃。

“祁晏,我真的做错了吗?”

“祁晏,为什么是我?”

“祁晏,为什么……”

景朝有律例,哪怕是成婚后,驸马想见公主也需要公主主动召见。

而婚后便不曾再召过他的迟筱从未如那日一样叫过那么多次他的名字。

于祁晏而言,这场强加于他身上的婚姻似乎对他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迟筱住在公主府,从不会主动召见他,每日就是在府中像逗弄宠物一样逗弄她那群豢养的“小雀们”。

但凡出门,祁晏便能从周边同事看他越发怜悯的目光里知晓发生了什么。

“这个驸马当得可真是憋屈啊……”

祁晏能轻松从那些人眼里读出这样的想法——是啊,驸马不能再娶,公主却能流连于秦楼楚馆。

是君,是臣。

哪怕他们先前是艳羡的、嫉恨的,或者是不屑他攀上公主而得来锦绣前程的,都因为迟筱对他视若无睹的态度而演变为居高临下的同情怜悯。

曾经祁晏也思考过他会娶怎样一个女子。

他总被族中长辈教导要沉稳,却自知性格带着些恶劣,哪怕终于被人夸稳重、进退有度,内里实际从未变过。

读书二十余载,料不到娶了个“麻烦”。

祁晏冷眼旁观那位蜜罐里泡大的、不知险恶的公主殿下把自己撞的头破血流。

直到那张漂亮的脸沾满泪水,她哭得哽咽,前往封地的路途上除了二三随从便只有祁晏一人陪伴,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

祁晏漫不经心地敛下眉眼。

“驸马,还请下马。”

何公公的提醒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祁晏抬眸,发现已经到了跟前,只要再穿过那扇朱红大门,便是深宫所在。

但后宫严禁外男,所以他们要等在这,等到迟筱乘着步辇,穿戴整齐凤冠霞帔坐上那大红喜轿,两人再一同去往景帝所在的大殿见礼。

祁晏依言下马。

一举一动之间依旧从容不迫,侍立一旁的何公公见此不由暗暗点头。

终于,那扇宫门缓缓打开。

纷扬撒下的花瓣里,有人手扶着那凤冠霞帔的身影,一步一步朝他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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