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忧这感激不掺半点水分,当真是实打实的。红鹭嘴巴毒。可护短也是实打实。
“你放心吧,从我放弃女子身份开始,就已经当真要好好搞事业了。”
“这就对了!”吴忧这么上道,红鹭自然十分欣喜,当下便眉飞色舞:“行了。趁着节日哥哥休息,咱们小酒一喝,回去收拾了东——
等等!”红鹭脚步一顿,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你刚才说你放弃了什么来着?!”
夜凉如水。
白色的帷帐被夜风吹起,在光洁的地板上,倘若落叶划水一般。轻轻的飘荡过去,吹起动人的纹样来。
在不易被人察觉的角落,帷幕轻轻一抖。一个黑影忽然潜入。虽身形高大,不易遮挡,动作却十分轻便灵巧。那人上前了几步。轻轻的掀开帷帐往里探望过去。只有最里面烛台燃着,带着明明灭灭的光。床帐之内很是安静,似乎里面的人已经熟睡了。
那人蹑手蹑脚的潜伏过去。脚下踩在地板上,却不见一丝的声响。黑衣人忽而身形一顿。弓着的腰慢慢直起,两臂缓缓上抬。
脖颈之间利剑横陈。
“阁下星夜前来,不知有何指教。”
大皇子一手持剑,一手负于身后,冷冷问道。
那人相当识时务的扔下武器,双手平举转过身来,虽然蒙着眼,可是一双眼睛却如狼一般带着桀骜不驯和嗜血杀戮。
“我当是谁,原来是头丧家之犬,”大皇子收了剑。“北漠使臣早已呈上国书,说你早已潜入京城意图不利,听说北漠黑鹰族善暗杀之术,各部高手倾巢而出而出,务必要击杀苏勒。”
他上下打量了苏勒一番!:“你们的汗王可是十分慷慨,能击杀苏勒者,可以给最广的领地,拥有最丰美的水草。听着本殿都心动了。”
苏勒的面罩早已揭了下来。一脸阴沉:“你既知道,为何还不动手?”
即便是没有武器在手,他也有自信能把眼前这个皇子像羊圈里的羔羊一样拦腰折断。
可是回首望见大皇子冷傲坚毅的目光,骨子里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他的眼神明明白白告诉自己他有那个实力能把自己打趴下。
在强者面前总是要给予几分尊敬的。
我如今的确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所以才躲入宫中。”
“然后挟持某个皇子或妃嫔为质?”大皇子平道:“可惜你打错了主意。本殿的性命倒没有你想的那么贵重。”
“你不杀我?”苏勒有些诧异。
大皇子气定神闲:“一匹草原上的野马罢了,本殿费那个功夫做什么?况且你又有什么价值得本殿脏了手呢?据本殿所知,乌日木的大王子早已被放逐。二王子资质平平。现任的大汗有大汗妃和右汗王在侧,又岂能有你苏勒的一席之地?”
提到大汗妃,苏勒脸上狰狞之意尽显。咬牙切齿道:“我定要杀了那个女人,替大汗报仇!”
“你若跟本殿做个交易,本殿便留你一命。以你们北漠雪山上的神女起誓,这是最重的誓言,我便放过你并且可以助你离开,但是你要告诉本殿一件事。”
苏勒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你想知道什么?”
大皇子微微一笑:“所有。反正你手里已经没有任何筹码了,倒不如把知道的全说出来,本殿留你一命,还可送你出宫,如何?”
洛秋宫内,烛火被重新燃起。大皇子端坐于案几之上,周围晕满烛光。连苏勒都忍不住晃神,都说大魏男子崇尚风姿怡美,在他们看来简直是孱弱的不堪一击,可是他看这位大皇子却显然不是这样。当他坐在案前不带温度的看着自己时,倒更像雪山之上的神灵。那样傲然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所以说,你们最初潜入大为,是为了暗中给你们大汗寻药,可是你们如何确定只要找到圣珠,你们大汗的病便可解呢?”
苏勒犹豫了下,倒也爽快:“族里的老巫医说大汗的病像是诅咒。”
“什么诅咒?”
“鬼域,来自鬼域的诅咒,”即使是高壮如斯,提起鬼域的时候,嗓音中也带了几分不确定的颤抖。
“北漠的旧城王都?”
“大汗的确是因为鬼域的诅咒才生病的。”苏勒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全盘拖出。
“因为我们的人从鬼域之中找出了一笔财宝。虽然带出来的没多少,损失惨重,可是到底在鬼域开辟了一条通道。
没过多久大汗就病了。去过鬼域的人所出现的症状比大汗早。老巫医推测可能是沾染上了鬼域的诅咒。”
苏勒问:“你知道北漠立国的传说吗?”
“略知一二。”
“北漠立国,是在荒漠当中,是雪山上的神鸟衔来的种子。种子将于石壁当中开出花来,在花蕊之中孕育,这就是圣珠的由来。”
大皇子挑眉:“可是圣珠早已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