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高权重的,又是皇亲是吧?肯定跟那香馍馍似的,谁都想咬一口!还是家里的独苗苗,又没有什么兄弟纷争,将来自然很清静。更别说公子您这姿容。啧啧,怕是京中的小娘子和世家夫人们都要抢破头才行对!”
吴忧心里默默加了一句,不然那时候那个王家的千金和那一堆围过来冷眼旁观的女眷们,也不会对她有那般的敌意。
说到底还不是这位公子,针扎不进,油泼不出。便是焦躁蛮横些,能入了眼,好歹也得眼里有这个人不是。
反正历来给青年才俊们赐婚,和大族联姻上的事儿,都是国朝盛事,朝中上下喜闻乐见,桑榆大概率也跑不掉。
桑榆这会儿倒是真心实意的笑起来。
“你倒是白担心了。我身边不是早有了人?这趟从江南回去。是那些有心做媒的夫人们也都偃旗息鼓了。”
吴忧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继而愤怒道:“公子,这个跟咱们说好的不一样,得加钱!”
桑榆这次没打算惯着她。
她的月例银子加不加另行说道。可这酒楼里的一餐饭钱,桑榆却改变主意,不打算掏钱了。
吴忧干坐着等着,发觉桑榆当真是狼心硬如铁,丝毫未见动容。想要去找红鹭救场。却发现这厮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窜的没影。
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到见月公子身上,无奈见月公子抱歉的两手一摊。
“今日出门着实忘记带荷包了。”
吴忧没法子,只好气鼓鼓的自己去结账。真是的,公子居然这般小气。不就是调侃了他几句。
见吴忧无比宝贝无比痛惜的捧着他的荷包下了楼。大皇子才对桑榆道:“你何苦这般逗他。”
对于吴忧花自己的钱如剜肉一般的心痛,让大皇子看的也忍俊不禁。
“既然这样,方才大殿为何不替她解了这个围?”桑榆反问。
大皇子一本正经道:“这些天下来我发觉吴忧其实心思缜密。譬如出门,绝不会让自己的荷包空着的。只要让她有充足的时间准备,便是在荒郊野外,也缺衣少食了。
他总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让自己过得舒坦。这般的闲适自得,着实让人羡慕。”
桑榆了然的点点头,那其二呢?
大皇子闷笑出声,俊秀的脸庞在阳光下愈发显得温润如玉。一举一动皆是风仪典范。
“其二,她也当吃些教训,长长记性,不然这般口无遮拦,日后要吃大亏的。”
“正是如此,”
桑榆善于赞同的点头。其实吴忧处事一向小心,也并不是轻狂之徒。这番话随意闲谈而出,也是心生亲近的缘故,所以才没有忌讳,他二人心知肚明。只是她这般的轻信于人,到底让人不放心。
红鹭从暗处一跃而下。低声对桑榆道:“公子,别院那边,您可能得回去一趟。”
“你若有事便去忙,待吴忧回来,我和他说一声便是。”大皇子温和道:“我也有心想在此处游玩,看着她些就是了。”
桑榆也不见外:“既如此,便劳烦大殿了。”
红鹭对大皇子行了个礼,紧随桑榆而去。
吴忧付了帐,心痛不已的上了楼,觉得心里这空缺,怕是一年半载都堵不上了。便见始作俑者突然没了影子。见月公子说是有事先离开了。
正主不在。只有她和见月公子两人。今日的计划原本就是想在赌场小试一把身手,看看斗鸡场热闹。若能再去青竹轩里饮上一杯酒那就更好了。听说那里的柳公子尤善剑舞,更是弹得一手好琴。
吴忧听说了后早已有心想凑凑这个热闹,如今既然已经吃完饭。便一路走,一路说着话,时不时有过往行人侧目而视。
这里不得不说一声。桑榆和见月公子站在一起时。当真是双星同挂于天幕之上一般。都是神仙般的人物。可是桑榆却自带了一股生冷勿近的气场。自己虽然自在,可是旁人见了,大都也会自惭形秽,低过头不敢再看。又兼着他们出入的,是俊男美女最多的成平街。官场之人一双利眼。人们眼中虽然惊艳,却不敢造次。
相比之下,见月公子的气质则更为温和些。反正让吴忧评判,见月公子可要温柔亲切的多。
“见月公子,我还是给你买个幕篱吧?”
吴忧提议,当真跑过去颠儿颠儿的给他买了一副来。
总觉得见月公子就这样的跟着他去了柳公子那儿,若是被人认出来,同行相嫉,生出些龃龉来,反而不妙。自然小心了一两分。
大皇子虽然已经尽然的低调朴素,可那般的样貌气质注定了与旁人不同。他一个人习惯了。也不喜欢别人探视的目光,倒也欣然接受。
就这么着。好像是吴忧在前面带路,大皇子缓缓的跟她错了一个肩膀的距离。在这熙熙攘攘热闹的长街上漫步走着。
吴忧心疼自己的荷包,瞬间空了大半。觉得之前那酒楼要价也忒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