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看我这样子像是不惜命的么!吴忧后退半步,刚要大声说话,又下意识的捂住了嘴。气愤道:“公子骗人,你不是说那试题就在书房里吗?”
“对呀,我就是骗你了,”桑榆理所当然道:“不然等着你真的心动去偷试卷?”
“!我才不会那么做!”吴忧愤愤不平:“您少看不起人了。”
“不是,为什么非得我去?”
桑榆打开了折扇,对她做了一个口型。
“因为这里只有你是女的。”
“娘娘庙里所供的女神各有不同。可是江宁的娘娘庙是不一样的。这里是孟妍皇后曾经在江南居住的地方。孟妍皇后和皇帝的传奇一生无法赘述。她与皇帝本是青梅竹马,后又因种种隔阂而起了误会。这位娘娘和皇帝约法三章,在宫中时候曾经划定自己的居所为禁地,连皇帝都不得进出。
孟妍皇后在此隐居之时,有被迫害的女子贸然闯入,寻求躲避。原来女子夫君病逝,婆家人执意要此女子为夫殉葬,而娘家为了一块州府的贞洁牌坊,也置之不理,阴差阳错之下躲进了皇后的居所。得到了娘娘的庇护。
后来孟妍皇后曾叹息,女子生来不易。这世间必要有一处地方,非是自己出生之地,非是家居之所,用来庇护女子。所以便有了这样不成文的规矩,娘娘庙可以是天下女子的庇护所,男子不得出入。
后来民间的娘娘庙纪念的便是梦妍皇后。女子们也感念莫言皇后庇护的恩德。到最后竟是皇帝亲自下旨,娘娘庙只能由女子进出了,男子不得进入。”
吴忧听着入神,桑榆的声音温润清凉,让人欲罢不能。
吴忧忍不住感叹:“孟皇后当真是女中豪杰一样的人物。这天下间没有几个这样的女子。”
“孟皇后对大卫的功绩实在是太大了。正史之中记载的还算是少数。野史中事无巨细倒是写了许多。当时负责保护孟皇后的还不是麒麟卫。而是云飞将军手下的一只精锐队伍。后来也被划为麒麟卫了。”
吴忧点头,忽然觉得后颈一热,忍不住“嘶”了一声。
奇怪道:“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看,是谁又惦记我了。”
大皇子顺势看过去,见吴忧的手捂着肩背雪肤,眼神便移开了,此举非是君子所为,大皇子收回了目光提醒她:“此间人多杂乱,你要小心些。红鹭会好好跟着你的。”
“晓得了,”吴忧一面走一面走上虹桥。走过这道虹桥,再往前走个百十步,往左边一拐便是江宁最大的娘娘庙了。
“哎哟!”
脚下一个不留神,突然被底下的石头给绊了一下,正巧撞在了一个妇人身上。吴忧连道着对不住。戴的带着兔儿面具也掉了下来,手忙脚乱的拾起了面具,拍拍裙子上的尘土,却见那妇人只愣愣的看着自己。
桑榆不动声色的移步过去,隔开那妇人的视线,那夫人讪讪的走了,只是一面走,一面还不忘回头。
“你怎么这么招人呢?”大皇子忍不住叹息。
吴忧笑嘻嘻的自夸道:“大约是被我的美貌给惊呆了。”
红鹭极不给面子的冷笑一声。
“走了走了,我们去拿了东西,我刚才看见有一个卖花生糕的摊子,正做着呢,那一锅还没出,待会儿正好赶上。”
吴忧走在前面,红鹭紧随其后,二人夹杂着人流进入到了娘娘庙内。
桑榆和大皇子便在桥下等着。一个其貌不扬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桑榆身边。侧耳说了几句。
二人往前走了些,选了一处偏僻安静的茶室。少顷办事的极其利落的把那妇人带来。
那妇人是个伶俐的,一看这阵势,当即便扑通一声跪下来。
“不是有意要冲撞贵人的,请贵人饶命啊。”
不等桑榆开口自己先交了底。原来这妇人是江宁最大的红楼水月坊的管事嬷嬷。年轻的时候也曾经红极一时,年老色衰后就变成了教坊中的教席,调教新入楼的小丫头。
不过这几年日子过的越发潦倒起来,她有一手制得好胭脂的手艺,因而便寻了着节日的便当来,挣些许银子补贴家用。
“倒是有几分眼色。起来吧,并没有让你跪。带你来,只不过是想问问你,方才你看见那姑娘容颜,为何一脸惊异。”
那婆子吞吞吐吐。桑榆漫不经心,却又带着三分凌厉的视线投射过来,她忍不住膝盖一软,结结巴巴道:“或许是我记错了,这事儿奴可不敢轻易攀扯的……”
大皇子缓声道:“你只管说便是,并不会因此怪罪于你。”
那婆子也算是经过事儿的。这些贵人们自然不会跟自己多做计较,那经历风霜的面容上,隐约能看得出当年红极一时的婉约来。
“奴家是见她跟当年曾经调教过的丫头有些相像。”
她连忙解释道:“也并不是十分相像,主要是神态气质。说起来当初那姑娘可比今日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