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眼的那是一道再普通不过的清炒虾仁
肉质极嫩又鲜甜。脆脆弹弹的怎么都吃不够。
桑榆招来门口侍立的跑堂小二。低声吩咐了几句。
“怎么这里是在办诗会吗?这么热闹!”吴忧特地跑过去窗前看了看,好奇的问。
“秋闱会榜已出,自然是热闹。”红鹭也偏过头探到窗边,嗯闲散散的往下看着。每年这个时候,光驿站的马都能跑死好多。
十年寒窗苦,一朝成名天下知。那骑马游街,夸官儿的那一刻是每个曾经历过寒窗苦读的人梦寐以求的时刻。
吴忧感叹:“是啊,我当年上学时的时候也未尝没有想过打马游街的那一刻呢!”
红鹭乐了:“那你可以问问夏言,他当年可是探花郎啊。让他跟你好好说说,你细品一品,晚上做梦,倒不愁没得想了!”
吴忧不以为意,果真炯炯有神的看向夏言,满眼敬佩,那炙热的那好奇的目光让夏言白净的面皮上泛上红晕来。
“咳咳,也没什么。只是我们那时登榜当日也是晕头转向。被礼部的人指挥的团团转。现在细想起来,能不出差错就算不错了。都是太年轻的缘故。”
吴忧看着他斯文俊秀的脸,好一张书生模样。充其量也不过是二十八九的样子。在这里文绉绉一本正经的说是当年太年轻的缘故。
这话她没法接呀,只能朝他沿伸出大拇指。
哥们真强。
底下的争论愈发激烈起来。说起来这些士子倒是最奇怪的群体。争辩时事,能为了一句诗一句词而争吵起来。风花雪月都能咏上一年。
茶楼她虽不舍得投钱,酒楼正经却也没少去。一般都是捡清静人少的时候。你看着那文人争论不休,几乎都快动手了,她听了几耳朵一探究竟,原来也只是为了一首词。
这些文人在她面前大打出手,吴忧都不奇怪了,反正争来争去还是那些事儿。
正说着,小二上了一道桂花蒸鱼来。桑榆叫吴忧:“别看了,过来吃你的鱼。”
吴忧下意识的摸摸肚子:“怎么咱们点的菜居然是没上齐吗?”
“是给你点的。”桑榆将那盘盏挪到吴忧的桌前。“桂花蒸鱼口味倒和一般的不同,是偏甜的口味,极难得的是肉质细嫩不粗糙。也就只有这一品居的铛头能做得,是极考验功力的一道菜。只是我们都不爱吃这个。”
那盛鱼的盘子是极长的荷叶形状。鱼身摆得周周正正的。上面被淋了一层蜂蜜似的浇汁儿,上面撒了些许桂花。盘身又有花卉装饰,去繁就简,很是精致。
吴忧用筷子试探性的夹了一口送入口中。
嗯?!
那眼睛登时瞪大了,望向桑榆。嘴里含着鱼肉说不出话。用手指着那盘桂花鱼,示意桑榆也尝尝。
桑榆一见她这样子,便知是极喜欢的。
其实有一点桑榆并没有说。这道桂花蒸鱼并没有在一品居的水牌之上,只有相熟的女客来了才会点名要这道菜,是很招女客喜欢的。
他刚才见她极喜欢那甜口的炒虾仁,想必这甜口的桂花蜜鱼也可一世。
“此等事端必然要上达天听才行!我等读书立世,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报效朝廷吗!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简直是我读书人的耻辱,为世所不容!”
“好!”
“男儿当如是!”
底下传来轰然的叫好声。夹杂着呜呼哀哉,国朝江山社稷不保的哀嚎。
吴忧忙着跟那盘鱼较劲,居然没有注意到外边的混乱。桑榆起身,局外人一般看着底下激动的士子,仿佛他们下一刻就要去敲登闻鼓似的,面上看不清表情。
红鹭凑了近前悄声道:“高大人托人来说,那案子今日结了,是王相爷做的保人。”
“说是一人打了十板子训诫了事,又赔付给那花魁一笔银子,此事便算了了。”
“王相吗?”桑榆轻轻一笑:“他必然不知道,这案子如今跟咱们有所牵扯。高云必然不会告诉他。”
“出去了也好,不然怎么又钓到大鱼呢?”
红鹭嘿嘿一笑:“果真是如公子所料。那姓左的盐商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些天里里外外打点的银子就画了这个数。他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他倒是极会做人,连带着那几位少爷也一并关照了。”
红鹭摇着头:“牢里那个傻缺,先前还看他不起。如今要跟他相交,视为莫逆知己啊。”
“毕竟也算共患难的情分了,自然不一般。”
桑榆叩了叩窗台:“他还是不死心,怂恿着人家并另外几位公子是寻找盘龙印么?”
红鹭不屑的撇撇嘴:“这要是小孩子玩儿尿和泥要找盘龙印,但还情有可原。这几位家里根基并非浅薄,若是连盘龙印的涉及之处都不了解,那太学里的这几年书算是白读了。”
“也就是像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