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三秒……
两人同时笑出了声。
“怎么有点怪呢?”
“快坐吧。”莫兰手上用力,把安朵丝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
安朵丝绕过桌子坐在了他的左边,一坐下就向后一靠,闭上眼长舒了一口气。
“这么累?”莫兰从桌上拿了一杯紫色的饮品,用冰凉的杯身碰了碰安朵丝的指尖,“尝尝这个,无酒精的。好像是薰衣草和菠萝。”
“说不上来……”安朵丝举起杯子看了看,“还挺漂亮的。”
“应该是你会喜欢的口味。”莫兰看着安朵丝乖巧端着杯子喝水都样子,突然笑了一声,“按照流程,我应该心疼你瘦了,但事实上,你确实是胖了吧?”
“在医院的时候瘦了一点,没两天又涨回来了,总的来说,长了七磅,其中大部分是肌肉,这一点值得嘉奖!”安朵丝握着杯子和莫兰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细微的气泡破碎音炸开,安朵丝惬意的眯了眯眼。
莫兰用手在半空中划了个圈:“伤怎么样了?”
“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安朵丝把杯子放下,转过身单手撩起头发,把背露给莫兰,“还有点印子,也快消了。“
她上身只穿了一件露背吊带,倒也方便。
仔仔细细的观察过后,莫兰又伸出左手轻轻在她背上按了按:“骨头也没事了?”
被他的手指冰的抖了一下。
“组织的药还挺好使的。”
“……他们也就这点好了,行了,我也算是能交代了。”莫兰收回了手。
“诶?”安朵丝转身盯着莫兰的眼睛,“怎么感觉你有点生气?”
……永远都是这样,知道别人的想法,但是搞不懂原因。
“我不该生气?”莫兰猛地灌下一口酒,“你当年受训的时候都没怎么受过伤,那个叫什么普罗米亚的,又跑到俄罗斯去了,过不了明路,恐怕还得再等等。”
“她早晚都会离开俄罗斯的,这个不重要啦。但是莫兰,你这么上心我的事情,我都有点感动了。”
“少、少来。”莫兰耳根发烫,向后和安朵丝拉开距离,这位花花公子在面对直白的善意的时候,偶尔也会显得有些羞涩,“我们毕竟是同伴,这也是对我的挑衅。还有你的那群秘书,她们也很担心你。”
“毕竟我要是死了,她们——”
“她们会升职加薪。”莫兰轻笑一声,“也许会调到10号去?”
“但他很蠢,给笨蛋很累的。”
“至少他会躲着危险。”
“哼。”一时冲动,怕是要被念叨没完了。
“说到同伴……赤井秀一,你对他印象怎么样?”
“枪法不错,胆子也大,但是太独了。”
“嗯?”
“你我是身份限制,连在日本的MI6特工都不知道联系他们的上司究竟是谁,但赤井秀一也没人接应,像个独狼。”
“孤身的英雄和他的宿敌,多么好莱坞的桥段。”安朵丝的语调有些戏剧的夸张。
莫兰摇摇头:“那迟早会害了他。”
“唔,听起来莫兰上校体会颇深?”
可以说得上是明知故问了,最后一案后莫兰失踪,很长时间他只能独自舔舐伤口,也切实的吃了亏,没有同伴的感觉他再清楚不过了。
莫兰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他在军队待过?”他转而问起了另一个关心的问题。
“海豹。”
莫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由于了解赤井秀一那堆奇怪而复杂的亲缘关系,在知晓他的这段军旅生涯后,这些关系变得更加混乱了。起来,莫兰也大概明白了安朵丝对玛丽的态度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加入FBI的原因,方便说吗?”
“玛丽在她的报告里为她的长子做了很多解释或者说掩饰,而对真正的原因避而不谈,事实上赤井秀一一直对他父亲的事耿耿于怀。”
昏暗中安朵丝的眸色不再清透,她耳垂上那颗价值不菲的宝石也呈现出一种类似于陈年污血的颜色。
“听起来像是触及到了某种密辛。”
安朵丝点点头,这确实涉及到了一段最好再也没人能提起的往事,但其实不用对莫兰保密,只是莫兰一向深谙生存之道,也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他自然点到为止不再追问。
“总而言之,普通的探员恐怕盯不住赤井秀一,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我怕是分身乏术,所以你能来我确实安心了很多。”
“嘶——”莫兰夸张的倒吸一口气,看起来有点欠揍,“老头子不是在日本呢吗?”
安朵丝语气依旧平淡:“杰克他一个擅长近战的……论狙击你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嘴突然这么甜,你又让我帮你干什么缺德事?”
安朵丝终于忍不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