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接过安朵丝手里的号码牌。
安朵丝:“看上什么了就举。”
琴酒冷着脸点了下头。
一般情况下正常的拍卖会都会提前做预展,至少会让参与者近距离检查拍品。
虽然除去一些私人拍卖会外,大部分拍卖会都是对外开放,无论是否参与竞拍都可以在现场或者网络观看,但参与竞拍的人也需要提前交纳一笔押金,才能够领到他们的号牌。
但是此时他手上的这张号牌是和拍品目录一起直接放在房间里的,老板好像并不担心竞拍者违约或承担不起。
当然这也并不是一场正常的拍卖会,琴酒很清楚,这间屋子里的绝大部分人都不是为了拍品本身而来的。
“借我扶一会。”安朵丝把胳膊搭在琴酒肩上。
“你为什么要穿高跟鞋?”琴酒说着,一边侧了侧身让安朵丝靠得更舒服一些。
“表面上是为了合群。”安朵丝小声说道,“实际上,踹人很疼。而且,细高跟踩人更刺激不是吗?”
对于安朵丝的后半句话,琴酒表面上不予置评,不过他却在心中肯定了安朵丝的说法。
若是说出来,以她一贯的得寸进尺,免不了又要对琴酒一番打趣。
琴酒不在意甚至享受调情的过程,但是场合也很重要,现在明显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台上的拍卖师正在进行一轮又一轮的报价,琴酒也时不时的举起号码牌,非常敷衍。
如果可以琴酒不想做这么显眼的事情,但是显然,如果不参与竞拍踩会变得更加显眼。
前面说过了,这是一场并不符合常理的拍卖会。
没有一家拍卖会会让客人站着,更不用说在场的人全部都是盛装出席,但或许是为了避免安排座位会暴露客人的身份,客人们都随意得站在各个位置,比起拍卖会更像是一场酒会。
端着餐盘的服务生穿行于宾客之间,向人们不断的提供着酒水。
安朵丝随手拦下了一名服务生:“雪莉,谢谢。”
面带微笑的安室透僵了一下,他想来走近些观察这俩人,没想到君度会直接跟他搭话,一般情况下都会当做不知道不是吗,她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您的酒。”
安室透把酒递给她,她的声音中含着笑,安室透温柔的眼神对上安朵丝一片冰冷的眼,他神色不变,礼貌的微微躬了下.身,优雅而快速的转身离开了。
安朵丝从杯口观察着酒液,意识到了什么愣了一下。
“我没别的意思,现在不适合喝太烈的酒……”安朵丝有些词穷,组织用酒名当代号这点就很麻烦,总是会让人怀疑是否有某种暗示。
“你解释了反而奇怪了。”琴酒促狭道。
“谁让某人会乱联想呢。”
“波本肯定被你搞晕了。”琴酒非常自然的将波本按在“某人”这个位置上。
他非常乐得见一向神秘主义的波本也试试被谜语搞得晕头转向的滋味。
安朵丝还想再说什么,琴酒扭头瞥向前方:“注意拍卖师。”
辩驳的话咽回去,安朵丝“哦”了一声。
琴酒在担心这名拍卖师是否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东西,纵然他认为他们的谈话声足够低,可当他发现一名酒保不仅仅是酒保的时候,他就要重新考量他所下的那些判断了。
从某个角度而言,琴酒这份担心并非没有道理,安朵丝非常清楚一点。
台上的这位有多重身份的男士,安朵丝很清楚他除了酒保和拍卖师以外的另一重身份——莉莉丝的管家。
很抱歉她不记得这名管家的名字,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他有着十分出众的相貌,安朵丝可能都不会记得他的样貌。
她不太愿意为不重要的人或事耗费精力。
管家——姑且先这么称呼吧。
他经常会在莉莉丝不太方便或是不愿意出面的时候作为她的代言人,替她解决麻烦,任何人都不可能真的做到事必躬亲,就算是麦考夫那种无论是智商还是能力都超群的人也一样安朵丝之前的工作内容也证实了这点。
而管家也是非常任劳任怨的作为莉莉丝的副手在行动着,说起来安朵丝其实一直怀疑他可能不是人来着,不是骂人是字面意思上的不是人,但等到有空的时候却总是忘记问。
这不,她又在一个不方便的时机想起来这件事。
总而言之,琴酒的担心有必要又没必要。
如果不是因为立场的限制安朵丝是很愿意和琴酒解释清楚让他安心的,可偏偏她什么都不能说 ,一旦开口了,难免拔出萝卜带起泥,她还不想在琴酒面前露馅,其实就是她没那么自信现在可以让琴酒站在她这边。
琴酒捏了捏她的耳垂:“看呆了?”
“哪儿能呢?”安朵丝亲了亲他的嘴角,“他没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