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无情,你呢,自作聪明又贪婪好色,还跟你爹一样滥杀无辜,也就顾韵正常点,除了她,我和宁钰还能帮谁?”
“你什么意思?”
“你是指背的十几条人命?人在做,天在看,纸包不住火。”
顾龙的脑子似乎才回来:“不对,你绝不是普通侍卫,你是谁?你和宁钰是什么关系?”
“宁钰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苏璟安压抑多日的怒火倾泻而出,“能让爷当你的侍卫,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只可惜,你的福气到头了。”
顾龙急了:“你到底是谁!”
苏璟安冷笑:“杀我难如登天,你却只收五万银钱,啧啧,这么亏本的生意你也做?”
顾龙骇然失色,苏璟安已经失去所有耐心,手一用力,拧断了他的脖子。场中打斗正酣,无人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他推开顾龙软绵绵的尸体火速加入战斗,一连踹翻几人的间隙疑惑抬头,见四周毫无动静,眉头皱得更紧。
顾韵人手不够,饶是个个身手了得,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撑了几个回合便开始落下风,再次砍伤一人后,她愤怒地仰天高吼:“沈宁钰,给我滚出来!”
话落,嗖嗖几声,箭矢精准刺中几个首领的肩背胳膊,钳制住他们的活动,紧接着,四面八方飞跃而下乌压压一片人,皆是渡口工人常穿的粗布短衣,放在人群里根本不会惹人注意,却训练有素地将场中团团包围,三下五除二扭转局面。
沈宁钰手执弯弓,从人群中现身,顾韵一边活动手腕,一边狠狠骂她:“说好了一动手你就来,你属蜗牛的吗?”
沈宁钰坏笑:“给你机会多多活动筋骨。”
“臭丫头!”顾韵怒意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便像没事人一样走上台主持接下来的事情。
苏璟安拉着她的手仔细检查:“没受伤吧?”
“没有。”他在检查沈宁钰,沈宁钰也在悄悄打量他,见他全须全尾的,才将注意力放在顾韵身上。
顾韵下令将所有人放开,对众人道:“今日局面,如各位所见,这顾家的主子,我当定了,若有人不服,现在尽管走。”
大家面面相觑,犹疑不决,顾韵轻笑:“再不走,我就当你们都默认这个结果,日后再有人生事端,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大小姐久在深闺,不知今后要面临什么腥风血雨,才会以为旁人有的,你也能有。”有人嘲讽道。
“顾虎戕害兄长,毒害父亲,而顾龙背负十几个人命官司,已经惹津口渡百姓怨念,此二人尚能受人认可,顾小姐为何不能?”沈宁钰走到人群中,手下们警惕地站在她身后,“若要比武力,成败已定;论品行,大可去津口渡走一圈,看看坊间如何评价顾小姐;至于比脑子——”沈宁钰轻笑,“能蛰伏十年而走到今日,你们莫非以为顾小姐全靠运气?”
“你少妖言惑众,让我们跟着这么个女娃娃,不如杀了我。”
顾韵眼神一厉:“你以为我不敢?”
沈宁钰赶忙圆场:“顾小姐给了你们机会,凡有不满者,滚。你们既不走,也不甘,是要造反不成?莫忘了,顾三爷曾立下规矩,顾家的一切,只能顾家子孙继承。对了,”她作势思考,“你们为了自己的荣华,连顾三爷枉死都不顾,哪还记得他的遗愿?”
被沈宁钰讥讽,有人心有不甘,念及刚才一直居于上风的他们,在沈宁钰带人现身后转瞬如散沙一般溃败,若再次交锋,只能输得更惨,但他们又实在不愿就这样拜顾韵为主,一咬牙,扔下象征首领身份的令牌,一甩袖子大步离开。有一个人领头,其他人相继跟上,陆陆续续走了十几个。
“其他人呢?”顾韵问。
这些人都是跟着顾三一路闯过来的,也曾是义薄云天之辈,只是后来分管各项事务,又开始协助两个少爷,逐渐被安逸享乐蒙蔽了内心,将曾经最信任的大哥弃如敝履,被沈宁钰肆无忌惮地嘲讽一通,纷纷面上无光,可若真放弃现有一切又舍不得,犹豫间放下兵器,单膝下跪以表臣服。
顾韵擦拭干净扳指上的血迹,背手而立,高傲而冷漠:“结果已定,再无转圜,还望各位谨记,我顾韵眼里,容不得背叛。我也在此向大家保证,你们此前拥有的东西,今后只会多不会少。”
“至于现在——”顾韵环视一圈,撸起袖子转身就走,“带上家伙,先随我去挖地。”
众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罗九娘带着人将锄头铁锹塞进每个人的手里,才确认顾韵这是认真的,茫然地跟在她身后,一路来到顾龙生前住的院落,停在一片花圃前。
“把花圃给我挖开。”
在各自领域呼风唤雨的老少爷们不解,但只能照做。沈宁钰和苏璟安站在房檐下,看着郁郁葱葱的花圃中泥土翻飞。
眼前场景似曾相识,苏璟安不由想起将军府门前扫地的一众媒婆,不由看了沈宁钰一眼,又悄悄收回视线,轻轻戳戳她的肩头:“挖了这么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