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向沈珂。
沈珂气急败坏,一个不小心又剧烈咳嗽起来。
“胧雀曾经是儿臣救命恩人,儿臣听说恩人无辜遭遇牢狱之灾,因此将胧雀带回宫中,是为考虑不周,但三皇妹无缘无故将百姓关入牢狱,是否也极为不妥?”
“二皇姐此言差矣,胧雀何来无罪,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为戴罪鸿天祠妖女辩解,危害社稷,怎的就无罪?”
沈珂话语中全是对鸿天祠以及“鸠”的厌恶,摧雪皱眉,她真不记得何时得罪过此人,难不成是因为她失忆才会记不起?
摧雪正要开口,没想到被楼齐涯声音打断,他声音冷硬,锋锐眼神直射沈珂:“鸿天祠犯下滔天大罪前,鸠便已经逝世,与她有何关系?”
沈珂张了张嘴,喉咙酸涩,她忍住心底痛意,开口反驳:“就凭她水性杨花,见异思迁,朝三暮四!”
原本因听楼齐涯帮鸠说话而诧异的摧雪还没缓过神,便听沈珂如此说道。她以前是挖了沈珂祖坟?所以才导致沈珂如此恨她。
虽然她喜好男色,却也讲个你情我愿,从小到大她唯一明确表达过好感的也只有武林盟主之子贺觞,何来的水性杨花见异思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父皇,三皇妹此举明显因个人恩怨连坐胧雀这无辜之人,胧雀能舍身救儿臣,那便说明此人品格并无不妥,更何况她还是江湖排名前列的武功高手,此等能人,在监狱了却余生,父皇不觉得可惜吗?”
“珂儿,你此举确实有失偏颇,罚你禁足三日,抄律规十遍,不得踏出宫门,”皇帝沉吟片刻,缓声道。“至于茯儿你擅自放出犯人暗藏一事,此行查案功过相抵,朕便不罚你。”
“儿臣遵旨。”两人齐齐道。
这一次,是沈珂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摧雪此时倒不太理解了,聪明如楼齐涯为何选了这么一个猪队友。
不过在看到被神武军压制住的胧雀之后,她便理解了。胧雀确实也和沈珂蠢得不分上下她也不依然选择将她带在身边?
“儿臣有一不情之请,恳请父皇允准。”
“何事?”
“儿臣想让胧雀跟在儿臣身边,其武功强悍,儿臣体弱,因此恰好能随时护着儿臣。”
皇帝听闻,未立马回复摧雪,而是转头问胧雀:“朕问你,你可同意二公主此提议,能否保证拼全力保朕茯儿性命安全?”
胧雀想也不想:“可以!能!”
“如此,茯儿所求朕便允了。”
“谢父皇。”摧雪叩谢。神武军放开胧雀,胧雀便像鸟儿一样展开翅膀向摧雪扑过来,摧雪眼神制止,示意她此处是乾清宫,不可放肆。
胧雀便听话的没再动作。到摧雪身旁时,余光瞥见一旁的楼齐涯,她眼中闪过惊艳,此前虽在司狱见过,但胧雀却一直在闭眼装死,还未曾直面这位丞相过。
惊艳过后是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熟悉感:“我们见过?”
她小声问。站在胧雀身旁的摧雪闻声扭头。
“不曾。”楼齐涯声音淡淡。
“哦。”胧雀也只是觉着熟悉,见楼齐涯否认,便再没理会。
而摧雪则是以为胧雀见到楼齐涯相貌被迷住因此才搭话。楼齐涯和校尉上前向皇帝禀报案件实情,摧雪在后面悄悄戳胧雀腰:“那是楼齐涯。”
胧雀听闻点头:“难怪第一眼就对他没什么好感,原来是他。那你讨厌,我也讨厌。”
“可是,我总觉得,他看起来怎么有点眼熟?”
“你也如此觉得?我首次见他也有这莫名感觉。”
胧雀听摧雪这么讲开玩笑说:“难不成我们失忆过?”
“忘记跟你提过了,我确实失忆过,你难不成也...”摧雪神色奇怪。
她们当年各自被收养后,便一直以书信联系,见面不太频繁,而书信里大概也是讲吃了什么经历什么有趣的事这种日常。也是直到两年前,摧雪重伤昏迷整整半年,才与胧雀断了联系。
“我确认我可没失忆过啊,诶你怎么没提过你失忆的事呢?我看你一直记得我啊。”
“两年前我消失那半年便是被人重视,此后才失去记忆,不过似乎只是一小部分不美好的记忆,并不影响生活。”
“原来如此,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告诉我。嘶,我一个人觉得楼齐涯熟悉可能是巧合,但是我俩一齐这么认为,可能是——他长了张大众脸吧。”胧雀摸着下巴说完,随即都觉得有些荒谬,楼齐涯那张得天独厚的脸,怎么可能大众。
“噗,可能吧。”摧雪笑了笑,“对哦,你是怎么被沈珂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