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走到身边,询问他是否还要补点什么,他拿起菜单,毫不犹豫的把最贵的红酒点了个遍,随后又因为自己这种无聊又幼稚的报复心差点笑出了声。
这到底是怎么了啊,他。
红酒的度数对他来说就和喝水没有区别,在喝第三瓶红酒的时候,鹤屋雪江终于回来了,她并没有看到,或者根本没有在意桌面上多出的数个酒瓶,依旧温柔的问他,“吃饱了吗?”
禅院甚尔,“嗯。”了一声,淡淡的说,“这里的红酒不错。”
“你会品酒吗?”鹤屋雪江的视线这才落在了桌面上的酒瓶上,笑眯眯的问他,“那其他的这些需要带回去吗?”
“……”
看着鹤屋雪江漫不经心的刷卡结账,禅院甚尔觉得自己大概是脑子有毛病。
他到底为什么会觉得她会在意。
甚至相处这样的方法,去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幼稚又无效的报复,用这种的举动去试探鹤屋雪江,偏偏她根本毫无察觉,不,不该说是毫无察觉,而是毫不在意。
他真是病得不轻。
他跟在鹤屋雪江的背后,看着她的背影,她柔顺的黑发披在肩上,厚重的黑色外衣穿在她身上不显臃肿,反而是一种弱不胜衣的病弱纤细。
灯光下,她落在地上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
禅院甚尔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背影,实在是想不通。
她纤瘦又病弱,浑身软绵绵,说话轻声细语,还时常生病,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他轻轻一捏都害怕捏碎的女人,究竟为什么,能把他变成这样。
禅院甚尔垂在裤子边的手指收紧。
“怎么了啊?这个表情。”鹤屋雪江转过头和他说话。
她打量着他脸上的表情,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
她抿着嘴唇,眉眼弯弯,铅灰色的眼睛朦胧又温柔,含情带笑的望着他。
他突然明白了。
外表柔弱的菟丝花,绞在身上,就能让被依附的植物死亡。
鹤屋雪江笑眯眯的朝他招手,“到我身边来啊。”
他眉梢微动,耷拉着眼睑,沉默的打量着鹤屋雪江,就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一样。
他的目光定格片刻,嘴唇微动,刚想说话。
她身后的电梯停下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电梯内明亮,鹤屋雪江抬起脚,显然是想先进电梯再和他继续谈话,电梯内突然飞出一道银光。
“!”禅院甚尔拉住鹤屋雪江的手腕。
“砰——”
他瞬间将强者弱者的纠结全都抛到了脑后,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下意识的做出反应。
他把鹤屋雪江护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