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纸,提笔洋洋洒洒写了一整页,叫来侍卫:“你去凉州找褚公子,务必把这封信交给褚公子,让褚公子如实招来。要是褚霁明给别人寄信,你就假扮观澜的侍卫把信劫下来给我。”
侍卫领命,从后门而出,很快便没了踪影。
谢无危命小队照着舆图给的路线前进,看看能否行到草原。发现沙漠行军痕迹的斥候只回来了一个,告知谢无危痕迹在何处消失,他沿着消失的方向走了几十里都不曾再看见过痕迹。由于缺少水,不敢再跟,只得回来。
千里之外的凉州城内,褚霁明面对着信,脸色变幻莫测。
喻观澜会把这件事告诉谢无危,褚霁明半点不意外,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谢无危早有所觉,只是一直没有拆穿。但喻观澜没有告诉谢无危关于前世的那些事,他还是不要多此一举告诉谢无危的好。
褚霁明把宣纸裁成几份,吹了几声口哨,几只信鸽齐刷刷地飞到了窗边,探头探脑地看褚霁明。褚霁明把这几份话一一绑到腿上,又叫来喻观澜的暗卫:“切记,要把这信亲手交到观澜手上。”
此时另一边,黄沙漫天。
大漠昼夜温差极大,夜里冻得人直哆嗦。按着地图远去的小队今日传信回来,表示已经抵达草原,还发现了远处驻扎的军队,不敢再进,急速传信至哈明城。
夜里颇为寂静,桌上点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照亮了半间屋子。墙边的床上,喻观澜闭着眼睡得正熟,谢无危则是坐在桌前做着行军计划。
叩叩。
窗棂边传来轻微的敲击声。
谢无危起身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打开了门。
是袁副将。
袁副将的脸被冻得通红,他挤进屋子里,手中拿着好几只死信鸽。他把信鸽放在桌上,低声道:“都督,方才侦察兵发现了这些信鸽,全部击落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把纸条,“这是信鸽所带内容,我看过了,似乎跟喻小侯爷有关。”
谢无危拿过信纸,一眼就认出这是褚霁明亲笔字迹,上面所询之事正是他问褚霁明的问题。谢无危挥挥手:“无妨。与军中无关,是我和止水的私事。你下去吧。有可疑人员,尽数扣押。”
袁副将一躬身,口中称是,退了出去。
军中所提供的纸只有两种,一种是文员专用,另一种则是廉价纸张。谢无危裁下廉价纸张,模仿着喻观澜的口吻写了几句话,再缓慢地在灯下誊抄。
一连写了十几张,谢无危选出一张最为相似的,把其他的纸让人拿去烧了,又把这纸贴身放好,吹灭油灯,朝屋外走去,正碰见一位副将火急火燎赶来。
“都督,都督!”他见了谢无危急忙低声道,“刚刚咱们扣了一个行迹可疑之人,浑身黑衣,确认大豫人无疑,但不知是否为北燕派来的卧底。”
谢无危闻言道:“带我去。我来审他。”
来者正是喻卯,喻观澜养的十二个暗卫之一,按照十二时辰起了名。喻卯被绳索捆了一道又一道,七八个士兵团团围住,雪亮的刀刃指着喻卯。
谢无危面露诧异:“喻卯?”
喻卯口中的布条被人扯下,他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方道:“谢都督!属下这次来是找主子的,有急事儿。”
林副将冷哼一声,不吃这一套:“我管你的主子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这样随随便便就闯进来!你这人身有武功,又鬼鬼祟祟,是何居心?”
谢无危诧异过后,便温和地说:“这人我认识。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
“将军!”林副将的眉头不满地拧成一个川字。
谢无危却示意士兵解开绳索。
束缚自己的绳索被解开,喻卯这才缓缓道来:“是褚公子要我传信给主子。与军中绝无关联,是褚记在京城出了些事情,褚公子询问主子用不用撤出京城。左右主子也不回京城了。”
林副将板着一张脸:“哼!油嘴滑舌!你主子是谁?我可从来不曾见过你。”
“是喻观澜。”谢无危随口回答了林副将的问题,没看见林副将眼里划过的不喜,对喻卯道,“只有此事?那我可以代为转述给观澜,你直接回去找褚霁明就是。”
喻卯摇了摇头:“公子交代,必须把这封信给主子,必须是我亲手交给主子。”
谢无危把脸一放,沉声道:“军中纪律严明,允你传信已经是我看在观澜的面上开恩了,你还不依不饶!我怎么知道你这封信里有没有对军中不利的地方?且开了先例,日后日日有人寄信,把军纪当成了什么?若有情报泄露,你有几个脑袋?”
喻卯有些为难。
“我是观澜至交,又是行军大将军,你还有什么信不过我的?”谢无危眼眸微眯,轻声道:“还是你这封信里,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谢无危少年便从了军,杀过的人不计其数。看着他冰冷无情的眼,喻卯有些着招架不住,把信从胸口衣衫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