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叔挡在喻观澜面前,迅速抽出佩刀,雪白如镜的刀面反射出层层叠叠的火光。只瞬间,那几人已拿着刀冲了上来,曾叔抬刀格挡,刀刃相撞——
“铮——”
喻观澜一边拔出刀一边往后退了两步,避开直冲自己而来的刀刃,抽出空看了眼曾叔,只见曾叔已经干脆地手起刀落,抹了一个守卫的脖子。喻观澜收回视线,握着刀面无表情地插进那人胸口,反手夺下她的长刀,猛然向后砍去!
虎口一麻,喻观澜握得更紧,侧身一闪,锋利的刀刃破开了皮肉。她抬脚把挡路的尸体踢开,雪白的刀上沾染了血迹,还在往下滴着血珠,几乎连成一条线。
打斗的声音不小,加之原先的守卫又扯着嗓子喊了声,此刻寂静下来,远处的脚步声马上清晰起来。不过眨眼,又一队持刀守卫追了上来,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一句话也不说,拎着刀就冲了上来!
曾叔提刀正要迎上去,却被喻观澜拽着疾速往后退去,退了几步,喻观澜松开手转头就跑!
守卫在身后紧追不舍,喻观澜顺着原路返回,回到了自己所下来的黑暗地点。她蹲在石墙前喘息着道:“拖住他们!”
喻观澜不管身后传来的激烈打斗声,手在石墙上摸索着。守卫来得这样快,人数又多,这地牢应当是四通八达的,又怎么会有死路?
见她蹲在石墙前摸索,守卫反应愈发激烈,头领怒喝道:“先杀这小子!”
曾叔急忙提刀挡住。
呲啦——
衣服被划开,刀尖堪堪碰到皮肉。眼看他们就要碰到喻观澜,曾叔咬了咬牙,冷汗从额上流淌下来。他们反应越是激烈说明这堵石墙问题越大!代表京城的太湖石没有问题,夷州的太湖石却能进来,那么这里就是出入口,往里走才是地牢!
轰隆!
喻观澜手一顿,没有抬眼去看,曾叔惊喜道:“阿虎!”
阿虎面目狰狞,狞笑一声,拎着那把刀就冲了上去。他攻势猛烈,身材威猛,挥刀轻松如提笔,三两下就砍死了两个守卫。在这期间,又有护卫跳了下来,守卫们对视一眼,攻势渐渐弱了下来。
局势骤变。
喻观澜终于摸到了石墙不同的地方,她蹙眉用力摁了一下,伴随“轰”的一声,石墙渐渐抬起。石墙后是极长的甬道,两边次第点着油灯,喻观澜没有犹豫,喝道:“进来!”
阿虎气势汹汹地对着再一次打开的石板上吼道:“别下来!退!”
喻观澜率先冲进了里面,曾叔带着三个护卫紧随其后。阿虎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他高大的身躯像一座山,把大刀狠狠一掷,瞬间贯穿了一个人的胸膛。
“砰!”
石墙重重落下,震起两寸尘土。
曾叔长长出了一口气,抬手抹掉脑门上的汗水。阿虎抬脚上前探路,喻观澜眉心一跳:“等等!”
“阿虎——”
两道声音撞在一起,吓得阿虎险些一头往前栽倒,被曾叔手忙脚乱地扯了回来。曾叔骂道:“蠢货!你看墙!”
“墙?”阿虎纳闷地挠挠头朝石墙上看去,石墙并不光滑,壁灯有规律地排列着,烛火跳动,“石墙有什么问题?”
“问题?”喻观澜冷笑,“问题大了去了。刚刚石墙那么大声音都没引来人,要么就是这儿没守卫,要么——”
曾叔接话道:“要么就是这儿设了陷阱!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做事要细心要细心,一个不慎,就会丢了命的!”
阿虎很委屈。
三大营上战场的机会少之又少,专门护卫皇帝。阿虎被昌国公收为心腹培养是因为阿虎又高又壮,天生壮力能扛大鼎,在营里被特殊培养,他的佩刀重达数十斤,两个人才能扛起来,而阿虎单手就能把大刀耍得威风凛凛。
阿虎垂头丧气。
喻观澜翻出原来的火折子,对准第一块石板,道:“往后退。”
曾叔忙拦住了喻观澜:“少爷,你这火折子太轻,砸上去也不一定能触碰机关。”他转头冲阿虎疾言厉色道,“把你的刀鞘拿过来!你来砸!别砸碎了!”
阿虎高兴起来,憨憨点头,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瞄准第一块石板砸了上去。
石板一沉,两侧石墙高处猛然翻开,紧接着是猛烈至极的箭雨!箭镞用铁打磨,若是阿虎踩了上去,就算他轻功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绝对会被扎成筛子!
噼里啪啦的箭雨打在石板上,众人都退到了离石墙最近的地方,才堪堪避开箭雨的射程。阿虎心有余悸地大喘气,捂着胸口道:“还好还好……”
箭雨只维持了几瞬,箭散落了满地,石墙没有翻回去,空洞的射口对着众人。曾叔往前走了几步,有些踌躇,转头问喻观澜:“少爷?怎么办?不知还有没有箭。”
“有没有箭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喻观澜没有走上那石板路,而是在两旁的石墙上研究。见曾叔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