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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1 / 2)

喻修齐的那封家书送到时,已经腊月中旬了。凉州连失七城,主帅霍琼战死沙场,凉州危在旦夕。谢熹见了家书拧眉,沉吟许久才把家书递给了喻观澜:“你祖父给我寄来的书信,让你速速回京。”

喻观澜看都没看一眼:“我不回去。”

“为何?凉州太危险,你在我的地盘上出了什么事故我脱不开干系!”

喻观澜想了想,偏头问小厮:“可有纸笔?帮我备了来。谢大人不放心那便签字罢,立下约定,留在凉州是我喻观澜自己坚持的主意,与谢家无关。生死亦不能怪罪于谢家,如何?”

谢熹算是知道喻修齐为何这么生气了,这孩子是真倔:“凉州太危险,你若不愿意回京,待在幽州也好。虽平燕伯身死,但幽州都督等人已经回京,也能照看你。”

喻观澜沉思片刻,诚恳地问:“那我能把您的妻儿老小带去凉州吗?”

谢熹脸色更黑,猛然拔高了声音:“不可!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凉州同知,我在凉州出生,在凉州长大,注定要守一辈子凉州,到死也要守!我的夫人,兄弟亲眷都是守备军里的,她的长兄随着大军上了战场。我的儿女都是凉州人,怎能在凉州危难之时离开凉州?如今城中百姓人心惶惶,我怎能以身作则,先把儿女送出城去?他们要走,也得护着百姓先离开长顺县!”

“那我也不走。”喻观澜正色道,“谢叔父的为人侄儿十分钦佩,我身为大豫人,怎能贪生怕死?”

谢熹略有迟疑。

喻观澜继续道:“我亲自写信给喻家和蒋家寄去,保证不牵连谢家一分一毫。”

“……也罢,你若什么时候改了主意,告诉我,我派十个人护送你往幽州去。”谢熹说罢便起身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谢无危后脚就进来了。身着石青圆领袍,袖子收得很窄,手腕上裹着黑皮护腕,腰间佩着一柄刀,额上带着细密的汗珠,看着像是刚刚练武完回来。他冲喻观澜挑眉:“你怎么不回去?你回去不会被你祖父罚么?”

喻观澜指指边上的椅子示意他坐下,慢悠悠地掏出手帕给他:“擦擦汗,别等会儿风一吹得了风寒。我不回,他肯定要罚我,但等我回去了,他肯定不会罚我。再说了就是罚也不敢罚太重,打我是不可能的。”

谢无危瞥她一眼,只见喻观澜身着雪白的厚袄子,上面用银线绣着瑞鹤祥云。他接过手帕,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汗珠道:“你怎么活得跟小姑娘似的,还随身带这个。你祖父这么疼你?打都舍不得打?”

凉州民风彪悍,不论是男女都很豪爽,基本上人人小时候都学过几招。在谢无危的认知里,他是被打大的,弟弟也是,只有小弟没怎么挨过打,就连长姐都被母亲打过五六七八回。身旁的好友犯了错也是被打的,基本上人人都是棍棒底下长大的,有时还能看见父亲抄着棍子在街上追着儿子打。

“那倒也没有。”喻观澜笑着端了茶杯,喝了几口,捧在手里当手炉用,“只是我这身子骨,万一打断气了,我爹可就后继无人了。”

谢无危:“……”

谢无危看了看细皮嫩肉的喻小侯爷一眼,纳闷道:“你就真没被打过?”

喻观澜把茶杯搁下了:“打过啊。初秋那会儿吧,顶撞了我爹几句,我爹气急败坏拿戒尺把我打了个半死,在床上躺了很久才能下地。我祖父把我爹骂了一顿。”

南阳侯倒真不敢把她打个半死,女扮男装已是下下策,喻观澜知道南阳侯是想她早点儿“娶妻生子”的,等到她生了儿子,生多几个儿子,等长子养住了,她就可以因为“沉疴已久”而病故了。

杀人灭口无外乎此。

她活着就是巨大把柄,只有她死了才能让南阳侯二人安心。死者为大,即便有人揭发说当年世子是女扮男装,官府也不能开棺验尸不是?

喻观澜冷笑。

谢无危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道:“平燕伯战死了,战报八百里加急,不知道到了京城没有。霍瑶将军已经暂时接替主帅领兵打仗,只是我军士气太低迷了。”

不低迷才要奇怪。

凉州一共就十三个县,这一丢就丢了一半,士气怎能不低迷。北燕有王储元蒙亲自率军,士气本就高涨,自古以来涨士气都是这个法子,或是皇亲国戚来战场,或是什么大将军亲自率军。元蒙打得格外不要命,是冲着大豫王都去的,很快就要打到凉州城来了。前方的县城如果失守,长顺县就是下一个。

城中人心惶惶,许多百姓背着行囊往南逃窜。

喻观澜道:“霍瞻会来战场。也只有他来才能壮大士气。”

京城八百里加急的战报被呈到了御前,弘宣太后紧急召开朝会:“凉州八百里加急的战报今日早晨递到了哀家跟前,平燕伯霍琼战死沙场,霍瑶暂代主将一职,不知各位卿家有何主意?”

严御史眉头紧锁,朝堂上的大臣们脸色都不大好看。他出列一步,手持象牙笏版:“禀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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