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
安城树理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楞在原地之后,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可以……和托比欧一起吃晚餐吗?”
“如果不可以的话也没有关系。晚餐的话……”
她不知道现在的时间,也不知道这边的信仰。托比欧身上没有十字架,但也不能就此肯定他就是穆S林……安城树理想了想,给出了一个比较稳定的回答。
“吃鱼可以么?”
“鱼么?”托比欧若有所思,随后展开一个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笑容。
“真是个好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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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晚饭点的时候,托比欧如约而至。
他端着不变的银质托盘,在安城树理没有发现的时候走进房间,打招呼的时候甚至吓了安城树理一跳。他看到“宠物”正在乖巧地翻着杂志书页,她似乎对时装杂志比较感兴趣,在一页服装搭配的配色页停留了许久,然后才缓缓翻过去。
“你对颜色很感兴趣。”托比欧看着她整理好书籍站在原地,然后又在他的示意下上了床,银纸托盘再一次变成银质小餐桌,“送你过来的波尔波好像说过,你会画画。”
听到自己曾经热爱的兴趣爱好,安城树理拿起餐勺的手一顿,点头的同时又意识到这位管家真是谨慎。
除了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名,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波尔波’安城树理又在心中默默念了一次这个名字,决定暂放在记忆深处。将目光放回餐食,看到今天的主食并不是鱼,而是意面。
和中午的番茄意面比起来,这份意面在色彩上并不吸引人,普普通通的土黄色上淋了些许酱汁和奶酪。但这酱汁的味道让安城树理有些熟悉。她看着吃下一口,确定了这个酱汁的地位就是鱼酱。
“今天的‘鱼’好吃吗?”托比欧问。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安城树理被激起不自在。她转过头一脸茫然,“鱼?”
“意大利的传统调味料,鱼酱。”托比欧在床沿边上坐下,“你吃过吗?”
“没有。”安城树理咬断面条,“只是觉得这个味道有些特别。”
安城树理在他探究的眼神中艰难咽下食物。那股眼神太有压迫感,被如此的注视她只觉得危机感充满全身吗,这种眼神她只在白兰和里包恩这两个人身上看到过……
安城树理心逐渐沉底,她沉默地吃完了餐盘中的食物,像只胆小的猫。
“你现在的食欲看起来很好。”托比欧见她吃完后没有急着收餐具,而是走到了窗边合上了窗。一直没有近距离凑近窗边的安城树理这才看到窗上的金丝纹案。
紧接着他扣住了床上的锁,并且拿出钥匙锁好。
“今晚你要自己待着了。”托比欧将钥匙收好,端起托盘,语气一如既往的恭敬,但还是让敏感的安城树理察觉出了一丝诡异的危险。
她看着托比欧锁上了门,才抬手搓了搓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心中安慰着自己:这种情况一个人待着才是最安全的。
她看着床头,托比欧这次贴心地给她准备了一壶水,银水壶被擦得发亮,面上也光滑的能够当镜子。壶柄上刻着细节精美的图案画。
正打算凑近一看,却没想到的眼前的视线一花,银壶在自己面前分裂成了好几个。伸手去抓,却发现指尖碰到的是空气——银壶并没有分裂,是她的眼睛出了问题。
心脏传来疼痛、大脑莫名兴奋起来、缥缈的快乐转瞬即逝进阶成混乱复杂的愤怒,整个人在天堂地狱间不断来回。
“唔……”
安城树理起身却无意撞到了床头柜上的银壶,满壶的水被撞到,洒满她的裙摆和床边昂贵的羊毛地毯。头痛欲裂又兴奋无比的感觉不断碾碎理智,她挣扎着跑到窗边,试图开窗呼吸下新鲜空气,又后知后觉想起托比欧已经将窗锁起来了。
所以这才是惩罚吗?
安城树理抓着锁绝望地想:如果这是惩罚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前两天的情况是常态。
这要怎么逃出去……
她眼中盛满泪水。
这要怎么逃出去……
视觉中出现了光怪陆离的色彩与光线,隐约有暗黑色的人形窃窃私语,安城树理想要回头,却在一切混乱中看到了一丝真实——
是她手臂上的针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