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土长的人,她娘才是穿越过来的,时不时神神叨叨地念叨着“安缘小可爱,妈妈爱你。”
等到苏落落长到三四岁的时候,这个心大到整个青铜派都塞不下的娘终于想起来了,自家女儿以后就是书中的头号恶毒女配。
自己养的女儿总不能像书中一样死无全尸,她娘语重心长地教导她,让她在十六岁生辰后到青铜派等反派。
因为书中提到,她会被男女主挫骨扬灰,先是断去左臂,打断右腿,后是被人扔去斗兽场,最后结局还被男主拎出来,往魔界结界那块走了一趟,被啃得尸骨无存。而“帅气又迷人”的反派角色,修为高深,虽然最后落败,但好歹能护住她一条命。
苏落落:“……”
她从回忆中抽身,发现自己跟女主实在是无法交流,只能侧过身,让开了路。
谁知安缘还不愿意放过她。
安缘看了她的灵鹿一眼,说道:“我的仙鹤载不了那么多的人,你的鹿也帮忙载些人上去。”
灵鹿缓慢地从鼻子里冒出来一个问号:?
苏落落:“它自小娇气惯了,怕是不愿意随便载人。”
安缘:“可总不能放任没有修为的人在这烈日下暴晒吧?”
苏落:“……嗯?”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刚刚还神采奕奕的灵鹿突然瘫倒在地,口吐白沫,抽搐不止。
苏落落见状,着急地扑上前去,却看见这不省心的鬼机灵微弱地朝她眨巴了一下眼睛,苏落落会意,旋即“痛哭不已”,落下两行泪来。
安缘:“……罢了,我分两趟载吧。”
苏落落满意地拖着自家灵鹿去了一边阴凉处躲着,毫无意外地看见这位青铜派掌门人的女儿将人载上了山,没过一刻钟,又铁青着脸给人送下来了。
苏落落摸着灵鹿的角,“乖宝啊,你可真聪明。”
青铜派都已经是青铜了,又哪来的钱财做这种镀金的牌子呢?他们连木材都没有!一看就是遭到骗子了。
安缘送完了人,转到树下,看到她,面色有些发白:“你早就知道他们要找的人不是我们青铜派的?”
苏落落眨着眼睛:“……我以为你知道,是想把她肚子里的东西抓住呢。”
安缘一愣:“什么意思?抓住什么?”
苏落落伸手一指正要离开的女子:“她肚子里的鬼胎啊。”
“什,什么?”
苏落落叹了一口气,直起身子,刚才还口吐白沫的灵鹿也精神抖擞地站起了身,不耐烦地拿鹿角顶了顶凑上前的仙鹤。
她手握上了背在背上的剑柄。
鹿鸣呦呦,有无数灵巧的脚步落在众人耳里,从远至近。雨滴落在青葱的叶片上,留下一道似是似非的水痕。
剑刃出,寒光现。
红衣女子似有所感地回头,看见白刃已经抵在了她的腹部。
才微微凹凸的腹部此刻像是感受到了危险,躁动不安,天际飘来大块的乌云,这是青铜山附近许久未见的雷雨预兆。
“这是怎么回事?妹妹,你肚子里有什么东西?”那大汉回头看到这一幕,几乎是肝胆俱裂。
苏落落垂下眼眸,视线落在那躁动不安的肚子上,沉声说道:“鬼胎。”
红衣女子突的后退,几乎站立不稳。
她说:“我自从知道孩子的父亲不是青铜派的弟子后,心中早有了预感。”
“只是,仙人,这孩子是无辜的,他不知自己的父亲究竟是什么人,我会好好教导他,将他抚育成人,不会让他做杀人放火的坏事的。”
乌云下,寒风起。
百里之外的黄土上,一黑一白的两位少年突然同时抬起了头,看向这骤变的天空。
“邪物将出!”
苏落落面上已经没了玩世不恭的笑意,唯有冷面如霜。
她看着红衣女子哭得梨花带雨,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孩子,手中剑刃却坚定不移地向前推进。
女子指尖落血,苦苦哀求:“仙人,放他一条生路。
苏落落持着剑,冷声道:“生而不为天地所容,你留他,只会害人害己。”
“等等!”
另一把赤红色的长鞭从侧面打过来,拦下了苏落落继续前进的剑刃。
苏落落转头,看清持鞭的人,只觉得头疼,又是安缘。
怎奈娘亲在世时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招惹男女主,苏落落只好先收起剑,听她打算怎么说。
安缘挡在那女子身前,面对着苏落落:“你这人好生残酷,还未出世的孩子都要杀死,再者,你直接用剑杀了这孩子,这母体也命不久矣了,怎可如此?”
苏落落虚心请教:“那该如何?”
安缘脆声道:“自然是打胎了!”
她转过身,对着泪流不止的女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