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看人哭,因为哭真就是最没有用得表现。听着哭声,她觉得丧,觉得耳朵疼,心也就很容易跟着烦。
“哎呀,什么坦白不坦白,不就是你喜欢摩勒的那点儿事儿嘛!”
话已出口,她意识到失言了。
人家都说了是无颜坦白,她就该装糊涂,怎么还给戳破了?
“呃……”
她咧了咧嘴,望向了小禾。
两个女孩儿终于正式地对上了彼此的眼眸,相同的其中都是愧疚之色。
小禾也算是终于浅浅地止住了泪流:“小月姑娘,你已经知道了?是大哥告诉你的……”
“呃……”邬山月摇了摇头,饶有些不好意思:“他其实说的不多,基本就是我自己瞎猜的。”
小禾抿嘴点点头:“您没有猜错……”
她的眼泪滚成了珠儿,一低头,又连成了线一般往下掉:“对不起,小月姑娘,你对我有恩,救命之恩,我却觊觎你的丈夫……实在罪该万死。”
“呃……其实我们还没成亲,他还不是我的丈夫。”
小禾惨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邬山月忙说:“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我们没有拜过堂!”
“但那并没有区别啊小月姑娘!事实你们就是一对儿,而我就是想过要取而代之!”
小禾一语坚定,说完又慌忙抹了泪,抓着牢笼想着能向邬山月最大程度的靠近:“但是小月姑娘请你相信,我那时候真的以为你已经死了。”
“我相信,我相信!”邬山月也是点头如捣蒜:“所以这样就行了呀,不过就是个误会,续弦或者继室又不算错!”
眼见小禾还在摇头,她又嘿嘿一笑,装得很无所谓地说:“况且你喜欢他,一能证明他足够优秀,我眼光不错;二能帮我检验一下他的真心,以免错付了人。这样算起来,我就是啥也没做就空得了好处,还得谢你呢!”
可即便邬山月真心如此想,这话里的内容甭管被什么口吻说出来都会显得阴阳怪气,像极了挖苦。
小禾噙着泪,苦笑着说:“放心吧,大哥真的足够优秀,也足够真心,我只是求得能在他身边做一奴婢……也被他拒绝了。”
“那这事儿就是过去了呀!”邬山月又接了个嘿嘿的傻笑。
但转头一琢磨,不对啊,摩勒并没有说过小禾有过表白……
他瞒我!
这三个字一冲进脑子,邬山月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明明前一刻还是大肚能容,此一刻都变成了小肚鸡肠。再等抬眼去看小禾,对方也立马变得没那么顺眼了。
她咳嗽了一声,小禾盈着泪眼看了过来。她马上甩眼看去了另一边,拐着音调显出满不在乎:“差不多就这些了吧,好了,你回去吧!”
“小月姑娘……”
“好了好了,就这些了,走了走了!”
小禾感觉到了对方的不悦,不敢再做叨扰,却还是像给彼此一个诺言一样:“我会想办法救您的……”
邬山月心想她能有什么办法,也就没怎么当回事儿。抬眼正想再撵人,却见小禾竟开始在外头解起了自己的衣裳。
“诶诶诶,你这是干啥呢?”
“我,我,我听说你的衣裳都破了,怕他们不让我往这里面带东西,就多穿了两件衣裳,准备换给你!”小禾说着已经将外头的衣裳脱了下来,里面果然还有一件外衫。
“原本我还做了些白糕,藏怀里的,结果在外头被搜出去了……”她说得可怜巴巴,却不是为自己委屈,而是为没能把白糕带进来而自怨。
所谓真心换真心,小禾炙热的情感一下子把邬山月的那点醋意蒸发了个干净。
“小禾姐姐,你很周到,谢谢!”
小禾摇了摇头,总觉得自己做的根本不够。她将衣服叠好,通过牢笼的间隙塞了进来。意识到距离的原因,邬山月够不到,又赶忙将衣服系成了一团,朝邬山月抛了过去。
邬山月接过了衣裳,展开来一看,料子、针线都是崭新的。
“你才做好的?”
小禾点头又摇头:“做的不好……”
“不会啊,你这手艺出去都能开成衣铺子了!”为表自己的喜欢,邬山月想着即刻就把衣服给换了。解着扣子,她也是随口地玩笑:“谁这么好心眼,还能把我缺什么少什么都告诉了你呀?”
“我……我是听唐小豆说的……”
“呦,你俩现在玩得挺好啊。”
邬山月就是随口的一说,不想没一会儿竟又听到了小禾的抽泣声。她抬头看了过去,还没等问,小禾先是问道:“小月姑娘,你说‘人以群分’的说法,有道理吗?”
“啥?”邬山月简单地合好了衣裳,蹙眉略一思忖:“有道理吧,要不怎么还有个词儿叫‘狼狈为奸’呢!诶,也不对,那我小哥哥是个超级大好人,我却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