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轻功奇佳”,大大提高了他这话的可信度,但其实这句话是最容易被扯中。毕竟蓝绦已经说了,从看见到走近,短短时间就能消失不见。如此,要么有遁地之功,要么有飞天之术。居不易挑了个可操作性最强的,定然是十拿九稳。
蓝绦的神色果然出现松动,居不易连忙再加一招:“按理来说,帮人帮到底,我应该带着你去找杨儿才对。但您也知道他飞得有多快啊,以您的轻功去追都得看运气靠缘分,我俩坠着只有拖累。”
他说完还遗憾着连连摇头,再补来了声声的叹息。
果不其然,再一抬头的功夫,蓝绦已经身形如箭直纵出了十余丈外,消失在了他所指的那片夜幕之中。
不是居不易的嘴炮功夫有多强,而是在蓝绦看来一切都是无关紧要。他不怕被骗,只怕错过。
望着前方的黑暗,居不易心想:“任凭你有再强的武功,一旦被人掌握了弱点,就会被耍弄得像个傻子,我可不能这样。”
他有感而发,本是为了自我告诫,却不想脑海里反倒一下子蹦出了山坡上自己窝在邬山月怀里的一幕……
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会是他的弱点?
居不易忽地一惊,连忙快速地摇了摇头,一是为否认,二也是为了将这奇怪的想法直接搅和散了……
身后的孟君同低声说道:“你还不走,就不怕那疯子再杀回头?”
“我只说了前方,又没说是多远的前方,他必定会一直向前找。要知道痴迷之人,又怎会轻易回头?”
居不易说着,轻笑着转过身来,却不想第一幕映入眼帘的就是孟君同光滑的锁骨和雪白的项颈。月光下像雕琢的白玉,隐约笼罩出朦胧胧的光。
他不禁凝住了目光,呆住了。
人对美的心向往之是天然所属,人被欲的不禁驱使同样也是一种本能。但好在居不易的理性还算回归得迅速,脱离了毛头小子的年纪和经历也让他不至于慌忙和局促。他很自然地从地上捞起了自己的衣裳,转而披在了孟君同的身上:“天冷,别着凉。”
孟君同垂眸看了看身上的衣裳,抬眸又看了看居不易,妙目一转,无限娇媚地说:“怎么,你就不怕着凉了?”
她故意撩拨,短短一句话却有着说不尽的缠绵宛转。就像是拿着一根轻软的小羽毛,在不停地搔人心窝的最软处。
居不易不是没尝过鲜,也曾辗转于花丛之间,只是并不痴迷其中罢了。
他很大方地迎上了孟君同的眼睛,笑了笑,却是起手帮她把衣裳裹得更严实了一些。
隔着衣裳,他的大手握着她的肩头;
对视之间,他轻轻且认真地又交代了一声:“别着凉。”
孟君同星眼流波,好像在说:“你在跟我玩欲擒故纵吗?”
居不易皱了皱眉头,好像在回答:“我知道你是在玩弄我。”
谁都没有真的开口,却在一来一送的眼眸中,都读懂了对方。
他们再度相视一笑,依旧缄口不语。
孟君同向他借来了火折子,点了支小花炮放上了天。居不易站在她身旁,什么都没问。两人就这样相隔着一定的距离站着,等着,沉默着。
好几次孟君同都想问些什么,比如:
“是邬山月那小丫头向你提过我?不然你怎知我的姓氏。”
“你就不问我与那疯子为何纠缠?我又是否真的认识杨儿。”
……
再比如:
“为什么不像其他男人那样色眯眯看着我?”
“难道你其实是个女人?”
“还是说你根本就喜欢男人?”
……
不管是正儿八经的柳下惠,还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们总会被孟君同这面照妖镜照出最本能的放纵。
即便是摩勒那种愣头青,至少也是落荒而逃,亦或者对她的勾引表现出不屑与不耻。
偏偏一个居不易,帮了她,不多言;却也守着她,不离开。
“你……”孟君同还是忍不住地问:“你是在陪着我吗?”
居不易苦笑:“相互陪吧,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好。”
孟君同侧过头来看向他,他的脸上真的只有诚实的自嘲。
居不易感觉到了眸光,也转过头来看向她,眼中很自然流露出了对美丽的赞许。
“你真的太美了。”
他大大方方地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却只像是赞美一幅画,并未有丝毫一亲芳泽的痴念。
孟君同嫣然一笑,少了些娇媚,多了些顽皮:“这还用得着你说?”
居不易摇了摇头,亦是苦笑:“可是不说出来我会憋死的,因为真的太美了。”
“你总这样夸人?”
“不说出来就会憋死的经历,还算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