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换掉了斗笠蓑衣此刻还是一副男装的扮相,店小二头一眼没能认出这就是昨夜给了自己一拳的罪魁祸首,还由心地夸赞道:“哇,这位小公子好生俊秀啊!您要吃啥尽管吩咐,小的等着伺候呢!”
邬山月刚准备报菜名,摩勒抢先替她答道:“不用了,我跟她一起的,就随便帮我们弄两份简单的饭食便好。”
“好嘞!”店小二声音高扬,乐颠乐颠地跑了下去。
邬山月半绕过身子看向摩勒,笑盈盈地说:“小哥哥,你还真疼我呐。”
摩勒虽然知道她惯爱用夸张,却也不清楚这句话的具体所指。微一皱眉显疑惑,邬山月立马拉着他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边擦筷子边说:“来这种黑店你竟然跟他们说简单的饭食?不点名道姓说清楚每一味佐料,信不信大清早咱就能吃上山珍海味?我既然跟着有了口福,自然是该说你疼我啊。”
这话……排除掉后半截的情情爱爱,理论支持未免也太是道理了。
摩勒一拍脑门,真是止不住的懊恼。
同样都是“简单”,买卖的双方真就能有完全不同的菜谱。昨晚被狠宰的那一桌饭菜真就是一点也没让他长记性,一模一样的招数又得挨上一回。
钱是小事,他恨的是那种教都教不会的感受,不禁就联想到了他那再怎么刻苦也总不见长进的武功。
虽然等饭菜上了桌,四菜一汤,荤素搭配,相比较昨晚的那顿“简单”确实简单了不少。但他也是真的完全没有了胃口,招呼了邬山月先吃,自己起了身去柜台结账。
看着小二拨出来的算盘,从昨晚到今晨不足一天的时间,真就要让他的钱袋消瘦赛黄花了。
只是店小二面对他递过来的银子却并没有立马两眼放光地收下,而是凝着眉头看似很没有必要地问道:“客官现在就退房……之后准备去哪儿?”
摩勒随口答:“凤眠山。”
小二竟直接将到手的银子又推了回来:“不急,客官只在店里再多住几日,回头一并结账吧!”
摩勒觉得很奇怪,不禁面露不悦:“我现在就要走。”
“客官若是往回走,我肯定不拦。但前方过山的桥被昨晚的暴雨冲断了,再接上少说得费个三四天的功夫。与其到了跟前再折返,不如您就在店里等待,我勤帮您打听着,等桥修好了立马告诉您!”
店小二一脸诚恳,摩勒却听急了。
要知道现在已是四月底,再等三四天,只怕难以在师姐嘱托的日子抵达……如此,他先前的奔波岂不是都变得毫无意义了?
“什么桥这么难修?”
店小二重重地点了点头:“是一座飞索桥,可不是搭块木板就成的!两头连着高峰,高耸入云,下临无地,悬崖陡壁,万丈深渊。三四天,已经是最快的说法了!”他说着还配合着手舞足蹈的比划,是生怕自己贫瘠的语言无法描绘出前路的艰险。
摩勒的拳头已经攥紧:“那此去凤眠山巫医谷可有其他路能走?”
小二摸着下巴略有思索,又啧啧摇头:“要说有,也算有!只是绕道而行的话至少得多出十来天的脚程。算下来还不如就在小店先住下,等桥修好了再走不迟。”
听完这话,摩勒的眉头算是彻底锁住了。带着狐疑的眼神瞟向店小二,管不得冒失不冒失,他也得直接问了:“小二哥,你该不会是想诓我住店,赚我店钱吧?”
店小二眼一睁大,像被咬了屁股一样跳了起来:“诶,客官这话怎个说?咱们开店向来是秉承了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的原则,不义之财绝不入眼啊。”
不这么说倒还好了,摩勒结合自己这不足一天的住店体验,算是彻底感受到了商家的所说与所做之间能相差多少个十万八千里。
但他也不想再纠结这些,不管多难多艰险,他都只想赶路。又取了块银子递了过去:“小二哥,劳烦指点下马市在哪儿?”
“买马?”
“对!”
“嘿嘿……”店小二眉毛一挑,手一摊,撇着嘴无奈摇头:“抱歉,没有。”
“没有?你是说没有马市的意思吗?”摩勒只觉难以相信:“我瞧这儿也不算个小镇子啊,你们不做马匹生意?”
“没有,是真没有!而且别说我们这儿没有,方圆几百里内都不会有。甚至别说马市了,就连个马贩子,保管您也绝对找不着。”
“为什么?”
小二摇头晃脑,颇有些卖弄地说:“客官知道此地为什么叫凤眠山吗?那就是为了纪念蜀汉时期伟大的军事谋才凤雏先生,庞统,厐士元。庞统怎么死的?可不就是骑马骑死的!不骑马能死吗?不骑马能落凤吗?所以本地就要坚决杜绝马的存在,以此从根本上纪念和怀念庞先生。”
听听这像是真话吗?摩勒满脑袋问号,只觉得听了一堆胡言乱语。
虽然想想也理解,毕竟总有些地方特别乐忠于搞名人效益,从各种犄角旮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