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摩勒的脸上也变了色,昂起头来朗声道:“你我师出同门,单就是这层关系我都不想跟你多做争辩,更何况师姐还在里面清毒疗伤。可我不争、不吵、不辩,不代表你就可以对我言语中伤、挖苦羞辱。”
“呦,还知道与妖女相交是种羞耻,还不是无可救药!”天问雨冷哼了一声,突然出手向摩勒的前胸袭来。
摩勒实感莫名其妙,却也立即抬臂去抵挡。可惜抵之无用,天问雨已经将他藏在怀里的烧饼掏了出来。
见到此物,他心虚了,抿上了嘴,眼神起了躲闪之色。
天问雨掂了掂手中的烧饼,笑道:“师弟,闲来无事跑到铁牢外面去啃烧饼,你是准备这样跟我说的吗?”
“我……我……”
摩勒当然语塞,按照他最开始的想法,这黄衣女孩儿虽然古怪了些,但毕竟怪有怪招,拆穿了庄友新的劣根面目,以此免去了南宫瑶华的年华错付,他于心底里甚至还有一份庆幸和感谢。再想想她被锁了三天,伤了三天,饿了三天,多少就有点儿于心不忍,就这么简单。
可如今事情发展成了现在这样,南宫瑶华更躺在了屋里,以他对自己这位师兄的了解,无论此刻他再说什么,都只是无意义的强辩。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他此刻的沉默也会让天问雨觉得有失了威严。
“摩勒!”天问雨双目倏张,忽地厉声说道:“年纪轻、阅历少,并不是你不懂得自我把控的借口。就着此事,我就不妨把丑话说在了前头,倘若日后你做了什么有辱门楣的事,千万别怪师兄我顾不上同门之情……别哭我欺负你!”
摩勒听得清清楚楚,但他没有回答,甚至连点头、摇头这样的肢体回应也没有。因为他觉得这种忠告与废话无异,不过是天问雨为了让他难堪的话术罢了。
这时恰巧里屋的帘帐又被撩开了,一位白衣女子走了出来。摩勒正想上前问个一二,却见这女子与之前的一样,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紧跟着又一位同样装束的女子喜笑颜开地走了进来。如此的一出一进,一悲一喜,是她们自己的节奏,没多余的人能走进她们的眼中。
摩勒已经明白这其中的规律,也就止步站在了原地。天问雨却哼笑了一声后压低着声音傲慢地说:“打个下手也要换来换去,真会瞎耽误功夫。”
这时里屋里突然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不耽误功夫了,你们进来吧。”
正是药王。
天问雨心中一惊,自己无心的一句喁喁私语被隔墙的耳朵听了去……背后说人,总不像他的身份和素质该行之事,不免就因这尴尬而红了脸。也就是在他慢下来的一步之间,摩勒已经着急地撩帘走了进去。
这里屋里原来还有四个白衣女子。她们俩俩成对,分左右站在床榻的两侧,中间一把宽椅上坐着一位神清骨秀的中年男人,想必就是药王。他剑眉舒展,刚颜气概,比起拿药草的医者他看起来更像个配刀剑的侠客。
摩勒近上前来,但见床上的南宫瑶华清凛的脸上透着憔悴的忧伤。他心中一紧,手上忙冲药王行了一礼:“不知我师姐情况如何?”
药王瞧了他一眼,笑道:“你们不是让我来取药么?怎么又成看病的了?”
天问雨也进到了房中,听了这话忙迫不及待地说:“可已取得了菩提血?”
药王眉头一皱,理也不理。
天问雨愣了一下马上躬身补了一拜,强压着心中的急切缓缓地说:“唐突了先生,见谅,见谅。不知可否成功取得了菩提血?”
眼见药王站起身来,身旁的四位白衣女子也即刻一并而动。她们一人撤走了宽椅,一人搀扶上了药王,一人恭捧起了锦盒,供最后的一人将从药王手中接过的银针收入了其中。各司其职,训练有素。
摩勒乘机近到了床边,探身望着南宫瑶华,他的一双眼睛里将满怀的关切和心疼都流露了出来,千言万语先一句话:“师姐,你还好么?”
南宫瑶华轻轻勾了个微笑以做回应。
天问雨则指着白女女子手捧的锦盒,急声问道:“这里便是取出来的菩提血?”
药王虽是瞧也不瞧他,但也冷冷地回道:“取是取出来了,但具体是药还是毒,是不是菩提血,具体又是什么成分,都要等我研究了之后才可知晓。”
天问雨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在他看来这事儿已然成了九成九。
药王回身看向了摩勒,不等其问已是先答:“她这都不算伤,再过个个把时辰就能恢复精神了。”
摩勒忙拱手连拜:“多谢药王,多谢药王。”
药王又垂眼看了看南宫瑶华,稍作犹豫后口吻又温柔了许多:“方才便见女侠手中一直攥着个香包,样式奇特,气味也新奇,可否给吾一观呐?”
南宫瑶华点了点头,使了个眼色让摩勒帮忙递过去。摩勒拱手递到了药王近侧的左手边,却见其将身子一偏,换了只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