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正言低下头几乎要碰到桂姜的脸,“我赌你刚才是在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
“我不知道,也许是你想嫁给兆衡?不过你趁早去了这非分之想,你只能嫁给我。”
“那我就告诉所有人我是妖,让你的如意算盘落空。”
虞正言淡淡一笑,压低声音道,“我不在乎你到底是人是妖,只是你两位师兄都说你是个凡人,我想这里头总会有什么不能言明的缘由,我猜的对吗?”
“你…”桂姜抬手便想打他,被他轻而易举地攥住手腕。
“方才不是与你说了,遇事不要冲动,你若没有把握取胜,就不要招惹事端。”
忍字心上一把刀,说得容易做起来却太难,桂姜恨不能立时掐死他。
“等谷主出关我就来提亲,待会儿你和兆衡说明白,我不希望我的王妃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虞正言潇洒地转身,朝兆衡挥挥手便离开了。
等虞正言的身影消失不见,兆衡才走了过来,他的声音还是有些嘶哑,“你们,你真的要嫁给他?”
桂姜摇头,“不会,我宁愿死也不要和他有任何瓜葛。”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认识他,今日不过是初次相见。”
兆衡嘲讽地笑笑,“桂姜,这短短几日你变了许多,从前你单纯天真,更加不会说谎。”
“我没有说谎,我根本不认识他。”
“我一不傻二不瞎,你们二人的眼神就已经说明了你们之间是有感情的,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桂姜还想解释,又觉得说什么也是多余,她是想补偿兆衡,可感情不能拿来做补偿,况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就算和兆衡在一起日后也只能拖累他。她刚想离开,转过身便听到咚的一声,兆衡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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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一行人将要走出茂密的林子时,几支长箭忽然飞了过来,未及众人反应福王左肩就中了一箭,玉珏急忙躺平在马背上躲过了朝她而来的箭矢,可福王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福王带的侍卫也是训练有素,五名侍卫马上围到福王身边抵挡飞箭,另外五个一边拔剑抵挡一边冲向林子里放箭的地方。
“王爷别动。”玉珏一边安慰他一边掏出药瓶,倒了一些止血粉在他的伤口周围。
“落烟谷的人胆敢行刺本王!”福王强撑着要站起来。
“依我看不会是他们,王爷若是在落烟谷出了事,他们自然难逃干系。”
“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时冲进林子的侍卫回来了,“王爷刺客已经逃了。”
“刺客有多少,可有踪迹?”玉珏看向林子问道。
“我们一进去就没了踪影,不过逃得这么快最多二三人。”
玉珏将福王扶了起来,“王爷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回府。”
等他们走远,虞正言牵着马缓缓上前,盯着地上遗留的血迹站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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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衡发起了高烧,桂姜一夜没睡不停地给他敷冷帕子,可第二日他还是高烧不退,牙关紧咬连水都喂不进去。
“他都烧了一整夜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去叫阿九过来,让他把这位公子送到虞城去找个大夫。”佘子夜说完桂姜就跑了出去。
小红马跪在地上让他们把兆衡放背上,又听话地慢慢起身避免兆衡摔下去,阿九接着跳上马背。
“直接把他送回家吧,他可能出来好几天了,也许他的家人正在找他。”桂姜在一旁道。
“这样也好,那你同阿九一起去给他带个路。”
“不用我带路,阿九师兄认识。”
阿九急忙摆手,“我怎么会认识?”
“他是大将军兆年的公子兆衡,将军府你总知道吧?”
阿九撇撇嘴表示知道,对小红马说咱们上路,小红马脚步稳重地跑走了。
“桂姜,跟我来有话问你。”佘子夜头也不回地朝着小溪走去,桂姜默默跟在后面。
天晴日朗,阳光将峡谷的薄雾驱散开来,洋洋洒洒照在溪面上,游动的小鱼都蒙上了粼粼金光。
“昨日你方问我外头若有同类作乱我愿不愿收服,接着福王就来了,说的恰恰是蛇妖作祟,你是如何未卜先知?”
“这只不过是巧合,我就是随口问问。”桂姜蹲在溪边做戏水状,尽量表现得同往常一样。
“那小王爷和将军公子又是怎么回事?”
“虞正言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大师兄不要听他胡说,至于兆衡,他只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