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吵吵闹闹的人们也突然安静下来,突然所有人都开始屏气凝神,不敢出声,都盯着银古一个人。
而银古像是见惯了这种情况,依然是淡定自若,有条不紊的为病患做着检查。
病人行动不便,虽不能言语,但尚且清醒。银古试探了下他额头和侧颈有些发烫,病人眼睛视力正常,再检查手臂内侧,顺着血管的脉络抚摸按压,感受到不一样的频率,有什么已经迫不及待要冲出来。在没有其他工具的情况下,银古内心已经有了七成把握。
银古:“四肢发麻,一周了?都是这种情况?”
“是啊,他们还总是渴得不行。”
说话期间,病人的家人们也轮番过来一碗一碗的喂他喝水。
“先不喝了。”银古拿过一碗水,见那病人的目光就跟着他手中的水碗来去。
银古将那碗水就放在病人身边的地板上,盯着那急切想要喝水的男人,对身边人说道,“按住他。”
“哦,好好!”周围的人应着,七手八脚的帮忙把病人摁在垫子上。
银古取出虫针,拉开男人的衣服,摸到锁骨中间跳动得最剧烈的位置,用虫针利落扎了一下。
奇怪的是并没有出血,而是有什么粘液般的东西争先恐后从那个洞涌了出来。跑散开了,草太才意识到,可能就是银古说的“虫”吧。
四散而逃的虫们,跑出来后又都争先恐后涌入那碗水中,随后越聚越多,像打架似的在碗中翻滚。
周围的人类却好像都看不到虫,只看到那碗许久没有人碰过的水,竟奇异的沸腾起来。与此同时,身体里的虫跑掉后的病人,也不再挣扎,垂下头瘫软在那里。
人们不敢轻举妄动,等到银古的命令,才松开了看起来冷静下来的病人。
而治疗还没有完全结束。一抬头,见到又围得水泄不通的人们,银古开口道,“散开点。”
通常情况下要再配几副药,或燃几日的驱虫香。
可当银古习惯性的想从箱子里取药时,只摸到那个让他怨恨不已的陌生药箱——
银古:……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而周围人都在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透过人群,无意中又和远处的草太对视上。银古看着草太,微微勾起一侧唇角,心想无所谓了,谁怕谁!那家伙敢换走我的药箱,索性试试他的!
“驱虫药,驱虫药……”眼见银古默念着拉开一个抽屉,取出几个白色小纸包,挨个闻了闻又放了回去。
他要用那个未知药箱里的药吗?这是打算不说真相,硬着头皮上了?草太远远看着他,猜测着。
前几个明显不对,银古又试了试其他的,直到发现终于有一个味道闻起来差不多。
银古始终不急不躁,可让等的人们都慌了神——
“病人怎么没意识了?刚才最起码还醒着……”
“这次,很难治吗?”
“银古也没有药了?”
“难不成已经晚了,医不了了?”
……
听到人们窃窃私语说个不停,草太转头看向身边的木门,缝隙里透出来散碎的亮光。才发现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块黑影,好像在盯着他手中的小鸟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屋子里太暗,他揉了揉眼睛,费了好大劲才看清是个两三岁的小孩子。
这是谁的孩子?村子里乱跑的吗?还是他家大人正在那里看热闹?草太想着。
见被他发现了,小孩挠了挠头,对草太比了个“嘘”的手势。
还没等草太问清是谁家的孩子,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从银古那边飘过来。
银古手中拿着一只小碟子,里面是刚刚引燃的药粉。沉沉的木香伴着浓郁的花香,在封闭的小屋里迅速扩散开来。
“好香啊!这个是药?”
“我就知道银古会有办法的……”
在人们的赞叹声中,草太发现由病患为中心,又从暗处冒出来无数的虫,它们躲着银古,有的上房顶,有的挤地板,纷纷向外逃去。
觉得神奇之余,草太一低头发现那孩子竟然也不见了!
紧接着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围着银古的那些人纷纷倒下,屋里鼾声渐起。
“银古!怎么……”草太刚想问发生了什么,可那香气钻入脑髓,让他眼皮沉的很,便也闭上眼靠着墙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