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原本是在研究生答辩的现场。
彼时，她刚走上讲台，将U盘插入到笔记本电脑上，点开了自己做了一个月的PPT。
“各位老师好——”
沈霁的身后，PPT的第一页写着「基于深度学习的词嵌入对文本进行潜台词和情感分析」。
话音刚落，身后的大屏幕突然迸发出刺眼的白光。
然后她就穿越了。
沈霁第一反应是，她无意中进入了谁的VR毕设？
可问题是，她没有戴任何VR的设备，其次……她环视了一圈。这真的是一个森林，绝对不是当下的科技水平可以模拟出来的虚拟现实。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闷响，鸟兽四散。
沈霁本能地打了一个寒噤。她抿紧了唇，紧张地环视了一圈，定格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山洞的位置。
虽然不知道山洞里是什么情况，但……
山洞的另一侧，有一块三角状的巨石，和地面形成了一个半遮蔽的空间。
她立刻抬起脚，可刚迈出一步，就险些绊了一跤。
沈霁低头一看。
裙摆已然出现了一个灰色的鞋印。
她这才抬手，打量了下自己的装扮。青色水纹的长裙，腰侧挂着一柄佩剑，剑柄刻着一颗银色的星芒。
微风拂过，及腰的墨丝随着裙摆猎猎扬起。
她原本的长发过肩，而且……
沈霁推了下鼻梁。
她的眼镜没有了！但还是能看清十几米外的景象。
再结合这一身仙侠剧弟子服的打扮，她莫不是——穿越了？
原来那些穿越小说写的是真的！
她缓缓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听见嘶嘶的声音逐渐靠近。
「叮——」
凭空传来了一个响声。
沈霁惊了一跳，细白的手指已然摸上了剑鞘。寒光一闪如弯月流星，当空就是一斩。
可她面前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抬指揩去了额角的汗，刚要竖起耳朵，就听到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
「亲……亲爱的小主，终，终于等到你……穿越系统编号SXS-12103很荣幸为你服务。」
系统？
沈霁挑眉的同时，也握紧了剑。
有系统，听起来还不错。
带系统的穿书，优点是一般有金手指，通常会下发任务换取积分购买道路，而且还能详细了解书里的背景。
不过缺点嘛，下发任务就会导致不够自由，甚至有些会有一些特殊的人设要求，万一抽到的是什么恶毒女配，攻略反派，也挺麻烦的。
但对于沈霁来说，不是孤身一人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多多少少让人感到心里有点点慰藉。
那个声音见沈霁没有打算再攻击它，舒了一口气，声音听起来隐隐带着哭腔：「小主，这次你一定要成功啊，不然我就毕不了业了……」
沈霁在心里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她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地方，而且还有奇怪的东西在靠近。她还没哭，怎么反而这系统先哭上了？
你毕不了业？我还毕不了业呢！
「我已经失败了九次，如果我再失败一次，就要送回去重新培训才能上岗了。我们的培训周期很长的，而且还要重新把书读上十遍，直到……」
系统自顾自地呱唧呱唧说了起来。
沈霁原本想要打断它的话，却突然发现周围的景象宛若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
草和枝条都是方才被风吹弯了腰的姿态，甚至还有一片叶子停在她不远处的半空。
她垂下长睫，在自己脚边两步的位置，看到一个红色的倒计时。
小时制，似乎是六个小时。
也就说系统拥有暂停时间的能力，这个能力还不错。
于是沈霁「耐心」地听着系统一面哼唧，一面给自己介绍着这里的世界。
大意就是系统是经过了层层选拔考核好不容易才上岗的，可惜前面九位宿主选的并不合适，所以都没有成功完成任务。
系统没有说的是，它考了十五次，才终于勉强考了六十二分，及格压线上岗。
沈霁盘算了一下。
她是第十个穿书者，也就是说失败率已经高达百分之九十了。
“如果……如果我失败了，会怎么办？”沈霁攥紧了手心的冷汗。
「因为我是实习期，所以宿主拥有新手保护。如果任务失败，你也可以能回到现实世界。」
沈霁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是。」
沈霁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