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牧之和萧望舒各自保持着相枕而眠的姿势,流连于弥漫着不可言喻美妙体验的晨光里。
韩牧之偷偷眯眼一条缝,瞟了一下怀中睡得安稳的萧望舒,随即重新闭上。
而在韩牧之闭眼以后,萧望舒也同样偷偷眯眼,上抬眼眸,瞟了一下睡得浓鼾的韩牧之,随即也重新闭上。
萧望舒闭眼以后,韩牧之又再度睁眼,小鹿乱撞地继续偷瞄,偷瞄完再闭上。
萧望舒亦重复以上环节。
两人始终相互错过,目光没有交汇。
韩牧之叩问自己:“现在怎么办?大大方方伸懒腰表示我醒了,还是继续装睡?”
萧望舒询问自己:“现在怎么办?我翻个身发出响动表示醒了,还是继续装睡?”
萧望舒:“装睡?嗯,装睡。”
韩牧之:“装睡?嗯,装睡。”
两人居然出奇地在心里达成了一致。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完全没有隔音可言的墙外走廊上传来盛夏和冼白的对话。
盛夏:“你酒醒了?”
冼白:“老娘压根就没醉过。”
盛夏:“好吧,冼白同学您完成战略性闭眼以麻痹敌方的14小时作战啦?”
冼白:“14个小时?!”
盛夏:“不对,是还差3分钟,15个小时。”
冼白:“那我们今天的课?”
盛夏:“如果我们跑快点儿回学校,应该还有机会听见第8节课的下课铃。”
冼白:“算了,逃就逃了吧。我们收拾收拾,退房回家(宿舍)。”
盛夏:“都已经这个点儿了,一块儿去吃个晚饭吧,我请客。”
冼白:“在我的记忆里,我们刚吃完晚饭。”
盛夏:“我指的是回学校食堂,吃顿正常的饭菜。”
冼白大惊:“我们学堂有正常的饭菜?如果你觉得学校的暗黑料理很正常,那我只能觉得你不正常。”
曲清辞的声音插了进来:“冼白、盛夏,你们别斗嘴了。高峰老师发消息给我,知道我们7个逃了一天的课,让我们晚上去他办公室呢。”
冼白不以为然:“高峰小儿,怕他个锤子。”
盛夏:“人家毕竟是我们的辅导员,你多少给点儿面子,走走走,回校。乐一还没醒。我让袁野正在给他穿衣服,待会儿直接扛回去。”
冼白:“正在穿衣服?表示你们昨晚上没穿衣服,哇塞,班长,你们玩的什么羞耻paly~~~”她的声音里明显包含着挑逗。
听到冼白这句话,房内的韩牧之和萧望舒不由得心跳加速起来。
“见到我达令了吗?”
“见到韩牧之了吗?”
话锋一转,冼白和盛夏同时问对方。
“没有。”
“没有。”
两人同时回答。
随后是三秒钟的沉默。
盛夏悠悠地回忆:“昨晚上,我隐约记得我开了4间房…….难道…….他们俩……”
“难道……他们俩…….”冼白符合的声音拉得好长好长,这让韩牧之和萧望舒竖起耳朵偷听。
“难道…….他们俩……被我们落在饭馆了?”盛夏与冼白异口同声。
盛夏显得有些焦急:“我只记得我开了房,把袁野拖进屋子,袁野吐了一床单,我收拾打扫,然后…….就不记得了。”
冼白:“人呢!乐一怎么上来的?”
盛夏使劲回忆:“我离开餐馆的时候,叮嘱服务员小姐姐,帮忙把人抬上来。”
冼白暴跳:“你也不确认下人齐没齐,就急着和野小子双宿双栖!你怎么当班长的?”
盛夏严正警告:“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曲清辞劝架:“你们别吵了,去前台查查我们的开房记录,找到第四间房,说不定他们俩睡一块儿了呢。”
盛夏and冼白:“哈!”
韩牧之and萧望舒——冷汗。
盛夏吩咐:“我去餐馆瞅瞅,你们俩去前台查查。”
“OK。”三人分作两队,立即行动起来。
走廊上,声渐悄。
韩牧之琢磨坐以待毙绝对只有死路一条,得赶紧起来。
他睁眼的刹那,好巧不巧也正是萧望舒睁眼的瞬间。
两人四目相望,没发一言。如此修罗场,让两人既打心里感到尴尬又发自灵魂感到香艳。
萧望舒单手捏着被单,遮住自己的上身,稍许抬起脑袋和身体,用右手手肘支撑床面,让韩牧之能够将已经全麻的手臂从他脑袋撤回来。
“我们好像,喝断片了。”萧望舒首先开口,试图化解尴尬。
“嗯,断片了,我也断片了!”急于想下床的韩牧之猛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