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交集的人透露过她倒霉的一天。事实上除了那张传在Ins小号上的不露脸照片,她的朋友们都没有任何第二途径知道她受伤的事实。
倒也不一定是闹了鬼。
她许多年曾缠着金道英关注她各大平台的社交账号,彼时他未置一词,没说过好或是不好,因此此事又很快便被姜北穗忘在一边了。
“……跟你有关系吗?我死了也不关你事。”
“你要是不会好好说话,我不介意去家里教你。”
不得不说,此威吓话术还真有些震慑效果在,尽管姜北穗更多的是震撼于金道英的厚颜无耻,方才悬在眼眶里的泪水都生生憋了回去:“你就不能不来吗?”
他似乎在认真思考,转而又问她:“你就不能不走吗?”
原来是试探。聪明敏锐如金道英,即便与她时隔许久再通讯,都能这般迅速地捕捉到她悬而未决的离意,姜北穗在他面前总是无从遁形。要是放在从前,她说不定要陷入一阵被他关注的狂喜之中的——然后再全方面自我攻略一番,随即沾沾自喜地留下来。
她当年不就在等这样一个简单的契机吗?
可惜金道英不肯给她,她也不想再自欺欺人了。
“道英哥,我不是小孩子了。”她过了容易心花怒放的年纪,也不会再因为他轻飘飘一句话而推翻所有:“机票、酒店、行李打包费,难道要让这些金钱都打水漂吗?”
“我全都可以给你报销。”
难得一见金道英开始胡搅蛮缠,姜北穗听着他多少荒谬的挽留,竟是被他气笑了:“突然之间装作这么深情的理由是什么啊?本来平时没事的话,就算在同一座城市里,你也会几个月都不联系我。”
“……”他安静半晌,叹息声里透着股难以名状茫然,过了良久才听他词不达意道:“可是,你都哭了。”
塞在胸口的棉花团似乎越聚越多,姜北穗呼吸都跟着一窒,精心设立的防线此刻不堪一击。柔和的音调一遍遍回荡在耳畔,金道英的话如同一把软刃,残忍地重新割开她尚未愈合的创口。
你看,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从前只是不愿戳破罢了。
在挂断电话前,她想了想才说:
“没关系,哥哥。”
“我以后都不哭了,我们也不吵架了吧。”
“我不喜欢你了,我再也不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