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亏损到这个地步了吗,那你为何还要......”蓝宁看着姚黄维持没多久便已开始虚化的人形,微微皱眉问道。
“你不是这府上的人吧。”姚黄看了蓝宁一眼,笑着说道。
“若你想离开,我为你想想法子可好?”灵植修行困难,蓝宁不想姚黄就此消散。
“我很感激,但我走不了了。你看,这满园的牡丹皆是我的根系,人族称我为花王,王者又如何能撇下自己的子民呢。”姚黄的神情愈发柔和,隐带慈悲。
“是他们以园中牡丹要挟你,你才不惜以自身灵力性命为代价吗?”
蓝宁抚上姚黄额心的牡丹灵纹,将自己微弱的灵力渡了过去。
“多谢。我为花王,却违背时节,强行令园中牡丹盛开,衰减寿命不得善终便是我的代价。”姚黄接下了蓝宁的灵力,灵体略稳固了些。
“不过,他们用来要挟我的不仅是这满园的牡丹。还有一个人族。”姚黄语气飘微,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人族?”蓝宁疑惑。
“我生于洛阳,培育出我的那人,是洛阳最有名的场师。有一年清明,我生出了灵智,只是妖的生命漫长,我睡了一觉,醒来就从洛阳到了这里。”
姚黄语气淡然,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所以东明王捉了培育出你的场师要挟你?”蓝宁跟着猜测道。
姚黄笑了,“被捉的不是他,是他的孙子,也可能是重孙子,我不知道,但的确是他的后人。”
蓝宁傻眼。
也是,妖族生命漫长,姚黄只是打了个盹,那场师却已入黄土,连后嗣都那般大了。
“捉他的也不是东明王,他不会理会那些小事。是他的儿子,李承珥。”
许是太久未曾说话了,姚黄接着解释,“他为了讨他父亲欢心,总是与李承琮攀比似的带些新奇玩意儿回来。听说李承琮快要回来了,不知这次又要带回来什么,别又是什么聒噪的鸟族。”
蓝宁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什么鸟族?”
姚黄摇了摇头,“我过去未曾见过,只是他叫起来的声音实在难听,如同斥骂,实在闹妖。”
“那他后来去哪了?我记得这府中也有百鸟园,他可也是如你这般?”蓝宁追问着。
姚黄略带怜悯的看了蓝宁一眼,“他被吃了。”
“东明王不喜欢聒噪的鸟族,又觉得他言语冒犯了自己。李承琮不知从哪里听说他的肉十分鲜美,便将他炙烤后献给了东明王。”姚黄补充道。
“那他......”蓝宁欲言又止。
姚黄知道她想问什么,答道,“已开灵智。”
蓝宁沉默许久,才开口道,“我还能为前辈做些什么?”
姚黄思量了片刻,“他们日日唱牡丹亭,你可否让他们换首别的,《对花庭》如何,我幼时听那场师哼过,只是不知道这青丘有没有人会唱。”
“好。前辈平日常去那‘伊洛传芳’听戏吗,我人微言轻,怕只能为前辈点一场。”蓝宁惭愧。
“你只管让他们唱便是,那‘伊洛传芳’之所以得名,只因那整座楼阁都以从我本体上取走的的木枝变成的。我总能听得见的。”姚黄安慰着蓝宁。
蓝宁震惊,又想起已被吃掉的灌灌,更觉得事不宜迟,于是匆匆同姚黄告别。
回到住所,却发现今日不仅李承珥在此献殷勤,还有一位面生的公子。
那人一看见蓝宁,便眼前一亮,向蓝宁这边走过来。
蓝宁心中暗道不好,看来这东明王的儿子也不全都好骗,这人显然已经发现白晔是假的了。
那日三人中仅剩自己一个女子,猜也能猜出来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出于对斗争多年的竞争对手的了解,李承珥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李承琮见蓝宁似乎没有立刻亮明身份的打算,留下意味深长的一笑便离去了,李承珥便也跟着走了。
蓝宁看着白晔,知道从明天起,自己的马甲肯定是捂不住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李承珥便没有再来寻蓝宁二人,蓝宁二人也被换到了更大更宽敞的院子里,也不知是东明王的意思,还是李承琮的手笔。
不过没多久蓝宁便知道了,因为东明王邀她看戏,看来东明王已经知道自己留居此地了,以后办事可就没之前那么方便了。
蓝宁带着白晔受邀前往,蓝宁这边恭敬从容,东明王那边慈祥和蔼,双方面上端得那叫一个相处融洽,仿佛全然没有发生过之前的乌龙。
只有李承珥,看着蓝宁的眼神还算客气,看白晔的眼神就不算友善了,甚至可以说是气急败坏、羞愤至极。
白晔感受到李承珥的敌意,却毫不在意,甚至依旧嘴角上扬着。
今日那只鸱鸟又没来,还是只有自己与宁宁两个人,真好。
至于东明王和他的两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