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里瞬间被无言的尴尬填满。
说那话的室友看到盛厌秋的表情,后知后觉想起了周米宝和盛厌秋的那档事。
其实在旁人眼里,这算得了什么事,沈秋离为好朋友盛厌秋打抱不平,散播周米宝是渣男这种话,可周米宝一没和盛厌秋恋爱,二没骗盛厌秋上床,三没骗盛厌秋的钱。
没骗感情、身体、钱,那就不算是渣男,至多是盛厌秋自作多情,会错了意,把友情当成了爱情。
就算周米宝吊着盛厌秋,那也是介于友情与爱情之间,对盛厌秋不够坚定,如果对她足够坚定,不会吊她一学期。
沈秋离清嗓说起话,为盛厌秋找起补,“哎呀,周米宝就是个渣男,他和隔壁大学的女生谈恋爱,谁知道他和他那个外地女朋友有没有分手?”
躺在对面上铺的室友跟着附和:“是,没错,他女朋友在外地上学,与他是异地恋,他在这里再交一个女朋友,他那异地恋的女朋友都不知道,死渣男。”
盛厌秋没说话,默默起身,从寝室里走了出去,沈秋离看她面如死灰,担忧她想不开做傻事,遂跟着她跑出来,问道:“你去哪儿?”
“去楼下操场转一转。”盛厌秋答道。
从下午起,室外就在起风,这会儿天一黑,外面更冷了,沈秋离作势要回寝室,说道:“你等等我,我拿件外套,跟你一起下楼转。”
“不用。”盛厌秋披着半干的头发,一心闷头往前走,“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沈秋离立在原地,盯着盛厌秋落寞的背影,没有勉强要和她一起去楼下。
这样也好,她一个人走一走,静一静,说不定就想开了,放下了。
除了下雨,操场平时都有足球队雷打不动地踢球,今晚是个特例,足球队缺席,操场空出来,连业余踢足球的人都没有,整片操场开着灯,只有零星的两三人。
仅有在操场上散步的学生都是三三两两结队,只有盛厌秋形单影只。
操场路灯下,盛厌秋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刺骨寒风吹过,盛厌秋打了个哆嗦,后悔没有穿外套下楼了,头发还有点湿,那风吹来,风贴着脑袋,脑心都在震动。
从盛厌秋站在操场的方向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自己住的女寝楼,但是看不到所住的寝室房间,只看得见别的寝室房间亮着灯,橘白色一片。
盛厌秋有想过拿手机联系沈秋离,托她带一件外套下楼,但这时她才发现,手机没在手里。
在出寝室时,她把手机漏忘放在了桌上。
盛厌秋绕着操场走了一圈,以为运动量一上去,人就会暖和,然而还更冷了,她搓着手,往手掌心吹气道:“好冷啊。”
冷风确实把她发热的脑子吹清醒了不少,但她还是有些不甘心。
不甘心周米宝这么迅速就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了。
她还是放不下。
绕着操场走了两圈,盛厌秋环抱胳膊继续向前走着,没有停步的意思。
寝室熄灯拉闸的时间是晚上十点二十分,操场的灯则会提前熄灭,在晚上十点准时熄灭。
盛厌秋没带手机,不知道现在是多少点,她打算操场的灯熄了后,晚上十点就回寝室。
操场上,只剩盛厌秋一个人绕着操场转圈,临近的几栋办公楼随着夜深,格子窗内的灯光一盏盏熄灭。
经过主席台旁的看台,低着头走路的盛厌秋听到有人吹了声口哨,她想都没想就抬起了头。
包平乐倚在看台的栏杆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见盛厌秋看见了自己,他冲她又吹了声口哨,说道:“盛小妹,你不冷啊?”
“你怎么在这里?”盛厌秋疑惑。
这个时间点,他不在他自己的学校宿舍呆着,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盛厌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包平乐双手搭在栏杆上,倾身平静注视着盛厌秋。
连路灯的灯光都偏爱包平乐,落在他身上形成一层朦胧的灯圈,衬托的他整个人落在盛厌秋眼里,一点儿都不真实。
他像是从小说里或是漫画书里走出来的人物,而盛厌秋觉得自己就是现实世界里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与包平乐原本就不在一个世界里。
现在他有名了,被更多人知道了,他们的差距,似乎离得更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