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已至,积雪消融,生命的气息又一次充斥在莫斯科的土地上。
彼得变作老鼠,麻利地用嘴捕捉着白桦树上的毛毛虫,这个可怜的晚起的幸运儿躲过了鸟类的追袭,却躲不过天敌老鼠的进攻,他用刀片与夹子将它切成薄片,同已经处理完毕的水蛭胆汁一起封入阴暗潮湿的培养皿中。他知道调制魔药必定会牺牲一些弱小的生命,而莉迪亚实在不忍心看到毛毛虫从内部炸裂爆出大量粘液的恐怖时刻。
与此同时,莉迪亚正在将幼嫩的雏菊根切碎,她知道切掉根系,花朵就会因缺乏营养的维系而枯萎死亡,让生命无法延续下去,而对失去水分而萎蔫缩皱的无花果去皮,她颇有些心得。
为了良好应对阿尼马格斯可能存在的不良反应,彼得强硬要求她必须学会制作成功的缩身药剂,而看到那些毛骨悚然的材料时,她不禁佩服起霍格沃茨的巫师们——如果在麻瓜的医学领域,至少也要读大学才会接触这些社会的黑深残。
“不错,咱们还需要一些老鼠的胆汁,等我变成阿尼马格斯状态时,你试着取一点。毕竟,总和俄罗斯的老鼠朋友聊天交流情报,而且他们都比我高大些,我不太好意思对他们下手……”
彼得用双手捧起马克杯抿了一口莉迪亚制作的现磨咖啡,被苦意所震慑,他假意勾起嘴角,实则悄悄吐舌,摩梭着透着丝丝暖意的杯壁——莉迪亚在炼制好的马克杯上手绘了一只站立的穿着西装吹萨克斯的老鼠,当时她思考着会不会被迪X尼公司追查过来,抓进阿兹卡班,随后她便因自己的异想天开而笑了起来。
莉迪亚将纤细的手指探入老鼠的喉中,顺着它伶俐的尖牙,轻轻挤压着,彼得感到胃袋在翻滚,但同时又被她温暖的手掌包覆在怀中。
“咖啡引起的胆汁会不会效果不太好。”
莉迪亚自顾自分析着,彼得老鼠的状态不大好,它的尾巴紧绷着,如同一块打结的鼠标。
好在任何努力都没有白费,莉迪亚熬制的缩身药水呈现出一种鲜亮耀眼的绿色,这与她品尝过的翠绿色魔药截然不同,散发着焕然一新的生机感。
“我出发了,佩迪鲁教授。”
莉迪亚的眼中充斥着蓄谋已久的期待,而彼得则陷入了宕机状态,在她服下魔药后停顿了数十秒,或许是在权衡最差与最好的魔药效果,或许是被那具突如其来的“Professor Pettigrew”搅得神魂颠倒……
莉迪亚感觉到身体在逐渐缩小,而胸口却有些灼热,她努力保持着稳定的吐息,接着便像爱丽丝梦游仙境中喝了缩小的茶一样,提起裙子转了个圈儿,踮起脚尖努力向彼得的胸口靠拢:
“怎么样?小时候的我是不是相当具有迷惑的亲和力。”
而彼得的表情比起惊愕更多是一种不知所措,迟疑了片刻后,他用断指牵引着她去低头望向自己月凶前被撑开的布料和那些可怜的爆开的丝线。
……
“可能因为我是阿尼马格斯,老鼠胆汁有些偏差,你熬制的缩身药水很好,真的,我不骗你!”
彼得将餐桌布裁剪做成了口水巾,盖住了胸前的丰腴,莉迪亚也对这不太和谐的比例沉默不语,她只是不断听着彼得的自我辩驳,转了个身背对着对方,像只赌气的垂耳兔一般用脚跺着地板,发出“砰砰”的声响,结果还因体力不支而昏迷过去。
又一个莱姆斯受刑日,彼得将切好的曼德拉草单片叶子郑重放入她的手中,反复告诫她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将叶子离开唾液的浸泡,直到下一个没有雷雨的月圆之夜。
这影响了她的嗓音与歌喉,虽说有些不满,但看到彼得一本正经的威慑表情时,她心底的节拍乱了一分,便被牵着小尾巴走了。
“你现在说话方式真可爱,像是一种柔弱无骨的小仓鼠。”
彼得望着她越憋越红的脸颊,和不断鼓动的腮帮子,用言语调侃着她,而她只是愤愤地摆了摆手,央求他表演乐器来丰富自己的生活。
“彼得大混蛋!”
莉迪亚一边用舌头顶住上牙膛,让曼德拉草的叶片充分浸润,一边用薄荷味牙膏充斥着自己的口腔,好将那股奇怪的味道强压下去。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熬到了第二个莱姆斯受刑日,水晶药瓶盛满了唾液与叶片的混合物,感受着愈发澄澈的月光,彼得轻轻环着她的发尾,趁她不注意时悄悄整根拔断,他又找到了老鼠们口耳相传的不见天日的洞穴中的露水。
“我记得,老鼠的尾巴可以用来做生发药剂来着,等我哪天头发不够用了,就把你的尾巴剪了。说起来,你的尾巴是身体原来的哪一部分来着?”
彼得解除了阿尼马格斯,但这是他平生第一一次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这个答案过于尴尬,可能会让他们的师徒关系陷入低谷。
他很快找到了最后一项物品——鬼脸天蛾的蛹,和它的父母,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齐齐。他窃笑着说道:“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