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春日和煦的阳光,也无法驱散此时房内诡异的气氛。
直郡王徒炽皱了皱眉,有些太习惯这种氛围,便直接开口道:“老四,你把兄弟们都叫来,有什么事就快说,本王还有一帮小崽子们等着调教呢。”
徒燊沉着脸,冷声道:“大哥的日子倒是过得悠闲自在。”
徒煊摇了两下扇子,轻笑道:“就是,那些家族的子孙后辈们一个比一个娇气,大哥可要悠着点,再被那些老大人联名上书,就更有意思了。”
徒炽笑骂道:“你们俩这嘴,说不是兄弟,都没人信。”
敦郡王徒熠大笑,“那是,同十四弟相比,九哥和四哥确实更像同母兄弟。”
徒煊眯着眼,轻声道:“小十,你说什么。”
“本王什么都没说。”徒熠嘴上认怂,心里则翻了个白眼,就会威胁本王,还说和四哥不像,这嘴上带毒,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那可真是一模一样。
恂郡王徒烁不满道:“你们说你们的,扯上本王做什么。”
徒熠道:“本王愿意,还是说十四弟,你有意见?”
徒烁冷哼道:“本王怎么敢。”
徒熠质疑道:“还有你小十四不敢做的事。”
“十哥。”徒烁气急败坏道,他承认当年在西北听到新帝登基,还是他不熟悉的二哥,确实有些不服,回来也给他添了很多麻烦,但这么多年过去,看着大夏蒸蒸日上,看着哥哥们相处融洽,他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无知无畏的少年了。
怡郡王徒炀笑着摇了摇头,递给徒烁一杯茶,“喝茶吧,十四弟,这茶可是国师所制,出了御书房,可就喝不到了。”
徒烁接过茶盏,扭过头,不再理会徒熠。
“说到茶,走得时候,无论如何也要让二哥给我包些。”徒熠说着,才发现徒煜不在,便问道:“二哥呢,怎么还没来?”
闻言,所有兄弟都看向了徒燊。
徒燊冷着脸,说出口的话,却仿佛扔下了一颗炸弹,“二哥跑了。”
“什么——”众人大惊,这个消息也太突然了。
“本王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徒炽揉了揉耳朵,一脸的不可置信,“四弟,你刚刚说什么,大哥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徒燊微微地勾了勾唇角,冷冷地重复道:“二哥跑了。”
徒熠不解道:“什么叫二哥跑了。”
“笨蛋,跑了就是跑了。”徒煊拿着扇子拍了他一下,“问得什么蠢问题。”
徒炘若有所思道:“难道二哥在宫里待烦了,想要出去转转。”
“本王还想知道呢,堂堂一国之君,什么都没交代,就留下了一个传位诏书,人就跑了!”徒燊一拍御案,怒道:“这叫什么事,他脑子是进水了吗?”
徒炀连忙道:“四哥,息怒。”
徒燊迁怒道:“九门提督让你辖着,连个皇帝都看不住。”
徒炀低头不再言语,毕竟以他的经验,四哥发火的时候,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
徒炘温和地笑了笑,“四哥,有国师在,二哥想要不声不响地离开,那可太容易了。你这迁怒的有点过分。”
徒燊冷静下来,歉意道:“十三弟,对不起。”
徒炀摇摇头,“四哥,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在生二哥的气。”
一直未说话的诚郡王徒炫眸光微转,轻笑道:“四弟,二哥只是出去走走,又不是不回来了。你这么生气,三哥猜猜,二哥把皇位传给你了,而你并不想要,是不是?”
徒燊闭了闭眼,应道:“是。”
徒炘叹道:“当年为了那个位置,我们之间没少下绊子,现如今倒成了累赘。”
徒煊“唰”地一声打开折扇,边扇边笑道:“那是因为接触了国师他们,才发现世界之大,吾之渺小,那个位置真的不算什么。”
徒炀猜测道:“难道二哥也是这样想得。”
“不,二哥不会这样想,因为——”徒燊犹豫了一下,说道:“他和我们不一样,国师给得修炼之法,二哥不能用。”
众人疑惑道:“为什么?”
徒煊连手里的扇子掉在地上,都顾不上去捡,“怎么回事,不应该啊?”
徒燊摇头道:“不知,不过国师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法,二哥的缘法不在此。”
徒炽无语道:“这叫什么事,沾光的不该是我们吗?”
“是呀,本王以为有国师在,二哥才是我们兄弟之中走得最远的那个。”徒炫轻叹道。
说不羡慕二哥,那是假的。他是唯一的嫡子,自出生就是太子,他的性格、学识和手段,无论是谁,都说不出一句不好。而他被拉下太子之位,不是他们的计策有多好,只是因为父皇对他起了忌惮之心,顺水推舟罢了。
可是,谁都不曾想到,二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