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慵懒的阳光透过窗户,撒入御书房,给人带来了舒服又惬意的温暖。
离徽坐在床榻上,看着对面沏着茶的徒煜,问道:“你真的决定了,不会后悔?”
徒煜倒水的手一顿,而后若无其事道:“你要反悔?”
“不,我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我只是怕你离开以后,会后悔。”
徒煜松了口气,笑道:“不会的,离徽。如果不是有必须回来的理由,我宁愿和你继续游历。要知道,离开京城的那三年,才是我过得最轻松自在的三年。”
“也是我过得最开心的日子。”离徽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怀念,心里默默地补充道,自不周山倒塌以后。
徒煜把沏好的茶递给离徽,笑了笑,“其实我知道你的顾虑。”
离徽接过茶盏,浅笑道:“那你说说看,是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是你想要的,无非就是大夏能够一直存在,而且还要国泰民安、海清河晏。”徒煜虽然不知道原因,却也知道是为了他,毕竟一个神,怎么看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插手人间之事。
离徽点了点头,“对,你说的没错。”
对于离徽的避而不答,徒煜一点也不意外,“至于原因,你既然不想说,那我便不问。”
离徽饮了口手里的茶,将茶盏放在小桌上,郑重其事道:“徒煜,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但不是现在。”毕竟没有记忆的你,知道了反而会纠结不安。
徒煜看着茶盏中沉浮的茶叶,轻叹道:“其实知不知道,也没那么重要。”
离徽愣了一下,“你确定?”
“当然。”徒煜眸光温柔,嘴角含笑,“只要你愿意陪着我,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离徽笑了笑,眼里满是暖意,“既然如此,你打算怎么做?”
“你提示过我们,与凡人而言,神之所以高高在上,不可冒犯,为何?”
“那你们得出了什么?”
徒煜端起茶盏,感受着茶盏上的温度,只说了两个字,“强大。”
离徽赞同道:“说得不错,即使在天界,也只有实力强大的神,才能拥有地位、拥有话语权。而在凡间,理应也是如此。”
“对,只要大夏自身强大,才能无惧一切,亦无人敢欺。”徒煜饮尽了手中的茶,眼里闪过一丝寒意,“可是,现在的大夏,还差得远呢。”
“有警幻从中作梗,大夏如今的情形算是不错了。”
“你的意思是,还有更糟的时候。”
离徽轻轻一笑,眼里有着看透一切的深意,“反正也不会发生,你就别在意了。”
徒煜放下手里的茶盏,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不说,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二,以老爷子养盅似地养儿子,留到最后的,或许心智、手段不差,却不一定是最合适的。”
“徒煜,至高无上的皇权太过诱人,沾了,就戒不掉了。”
“我明白,这便是你一直提醒我,别忘了为帝初衷的原因吧。”
离徽颔首道:“是啊,我不希望你为了权力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徒煜看着离徽,温和的眼里透着一丝笑意,“你放心,我不会,永远不会。”离徽,有你在,我怎么会,又怎么舍得,你才是我最想要的一切。
离徽浅浅一笑,“我相信你。”
徒煜轻咳了一声,掩饰着自己有些发红的耳尖,故作平静道:“为了大夏的强大,我打算制定徒家家规。”
“徒家家规?”离徽重复道,有些不明白是什么。
徒煜解释道:“除了皇家,基本上存在百年以上的世家都有家规,以此保证家族源远流长。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没有千年的王朝,只有千年的世家。”
离徽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都说皇家极重规矩,可是最不守规矩却又是皇家。毕竟皇家多了一个天下至尊的宝座,便足以让子孙后代为此挣得头破血流。”徒煜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平淡且直白,“毕竟对于皇家来说,输了,就等于输了命。”
离徽对此不屑一顾,“那是他们那些凡人眼界太小,眼里除了那个位置,还有什么?”
徒煜苦笑道:“你这话,倒是一针见血。”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他们都长于后宅妇人之手。”
“你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不过确实有点道理。远的不说,就说我们十几个兄弟,除了我自幼丧母,是老爷子亲自教养的,阿燊是我养大的,小八是老大养大的——”徒煜所有所思道:“这些拔尖的兄弟们还真没一个是宫妃养大的。”
离徽冷冷一笑,素手一挥,青光闪过,小桌上的茶具变成了一摞书籍,“你自己看看凡间的女子,学得都是什么?”
徒煜愣了一下,拿过最上面的一本书,翻看了两下。
“她们自小学什么女则女戒,然后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