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曦晨还是决定将房子修一修,因为这将是他从今往后的避风之所。
他还决定买两件家具,洗衣机和冰箱最起码得有,他很懒不喜欢洗衣做饭。这是他从踏入这个城市起,不对,是踏入这个小镇开始的。
“楚客,要不要去镇上买点东西?妈的这里什么都没有,垃圾!这是给牲口住的吧。”他的新同事余家傲一开口就吐了人间精华,举国文化精粹。
提起他的代号,他不觉想苦笑。那个代号,在L国最大的查询网站上一进去便有释义:屈原忠而被谤,身遭放逐,流落他乡,故称“楚客”。
是的,他的遭遇跟屈原差不多,为了查他母亲白雨曦当年车祸的真相,他向上级MNC管理层死谏,管理层直接将他发派到了L国的一个边城小镇——沁城,还给他起了个颇具警告意味的代号“楚客”,说要是查不出个所以然,完不成任务,就别想着调回去。
与整个国家的情报机构作对,在别人看来,蒋曦晨纯属找死,调令下来的时候,就连他的亲叔叔都没敢救他。但是,那始终是蒋曦晨心中的一根刺,他必须自己亲手拔掉,所以,他来了。
事情的起因得从蒋曦晨的一个梦说起,梦里,他在洗澡,她母亲笑盈盈地望着她,他的哥哥在不远处写作业。他歪头,透过落地窗便看到楼下有人盯着他们的窗户发呆,是个很漂亮的美女姐姐。那人看到了他,她的母亲也循着他的目光发现了楼下的人。接着,他的母亲便揣了枪下楼。他们住的是单位分的小二楼,二楼离楼下很近,但他听不见母亲跟人说了什么?因为,他们所在的家属院属于国家安全部门工作人员的住所,窗户玻璃都是防弹的。后来,他从MNM大院中的孩子群中听说了那个姐姐,传言她是来自K国的留学生,真实身份是K国情报部门的特工,不过她跟L国情报人员来往过密,背叛了K国。再后来,他从电视上看到,那个人似乎是死了,尸体被警方的车接走了。一年后,有个男的找上门,她隐约记得父母都很惊慌,母亲说千算万算,没想到她还留了后手。再后来的事情,他便梦的很模糊,醒来之后什么也记不起来。
因为这个梦魇,他便觉得自己母亲的死有蹊跷,并不是外界传言那样,是MNM派系斗争,而是另有她因。当他说要查的时候,MNC的高层觉得他的做法很荒唐,连当事人蓝天野和魏锡山都默认是两派斗争的结果,他这样做纯属闲得蛋疼。
就连他最好的兄弟靳函都觉得他是受了刺激,该入院治疗。
但是他不信邪,偏偏要旧事重提。甚至跑到MNM去闹。MNM的领导望着他良久,说了局指桑骂魁的话,现在的年轻人,想法太多,不服管。
苍天在上,我就是想查查家里当年车祸的起因,怎么就成了想法太多?明明是你们这帮老家伙技不如人还从中阻拦。蒋曦晨心中默默想着,脸上依旧留着假笑,然后从领导的办公室退了出来。
他回单位的第二天,便别他二叔和魏锡山轮番叫去谈话。
他二叔说他该改改那臭脾气,能力强不是坏事否,但年轻人不改脾气,不讨喜。
他师父魏锡山说,我们不管当年的事情可以吗,我们做好当下,干好眼下的工作,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行吗?以前的事情,谁知道呢?
他师父说的时候眼中是有遗憾的,对,是遗憾,他学过微表情,看得明白。但是,人在官场,难免为了仕途委曲求全。
他答应了自己的叔父和师父不去MNM找领导,但他没答应不在MNC内部找领导。
起初他们的二把手尹拜还能应付他几句,毕竟他是一把手魏锡山的亲弟子。但是时间久了,尹拜也烦了,趁着魏锡山出国学习交流,直接将他发派边疆。
不过,蒋曦晨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发派就发派,叫楚客就叫楚客,没什么了不起。
沁城是个边陲小镇,风景很美,绿油油的草原上马儿和羊儿悠闲地啃着草,远处的雪山在太阳下熠熠生辉,碧蓝的天空中有几朵闲散的云儿在流浪,整个美景凑齐了,仿佛人间仙境。边城人的生活节奏很慢,日子过得像诗,他很喜欢。
他和余家傲两个人想在小镇的旧货市场淘个洗衣机和冰箱回去,但是老板很热心地跟他们说,旧货耗电高,不如买新的。
“那你这个不卖给我们,准备卖到哪里?”蒋曦晨随口问。
“出口啊,卖到K国这种不发达的国家。”老板倒是坦然。
余家傲有点愤青,不觉开口说,这是欺骗,国与国之间不应该讲求诚信吗?
老板倒是笑了,他说不是诚信的问题,是那些国家的人们确实买不起新的。
“大哥,我们也很穷。”蒋曦晨看着一个不到6公斤的小洗衣机,喜欢的紧。
老板笑了,说他们不应该穿着制服出来装穷。更不应该跟邻国吃不起饭的穷苦大众抢资源。
两人这才记起没有换衣服就出来了。
“虽然这么多年,你们的制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