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本王用你们的人皮制鼓来赠与本王的堂弟、妖界帝储,是你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看来他就是狐妖子炎了。霁灵环顾四周,暗自忖度被关在这些塔坟里的东西,十有八九是西酬国那些惨死百姓的冤魂。
不下千条的冤魂聚集于此,其怨气可想而知,倘若稍有不慎打破了这些塔坟,它们必定会越过界河回去西酬,祸害更多的凡人。
可度化它们又非一时之功……霁灵正盘算着如何才可以既活捉住子炎,又能顺利度化冤魂时,忽听子炎又阴阳怪气道:
“你们呀,要恨就去恨那位妖界帝储,他叫子——世——!乃陛下亲自之名呢!呵呵,子世,世,世为何意啊?父子相承世代相传之意!哼,说到底,那老不死的从未想过将妖皇之位传于本王!”
子炎气急败坏地捶打着塔坟旁的荒草,重重哼了两声后,继续道:“当初那话说的多好听呀!什么陛下若无嫡子,本王便是继任妖主?!呸!放屁!统统是狗屁!那老不死的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只野狐,口口声声说怀了皇室贱种……哼,果不其然是贱种啊,出生便是赤白相间的杂色皮毛!一只杂毛狐狸,怎可与本王相提并论?!身份卑贱至极,凭什么他就是帝储了……”
关于皮色一事,霁灵有所耳闻:自古以来,妖界便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唯有血统纯正的狐妖才可继承妖主之位,而血统纯正最直观的表现就是狐狸皮毛为纯色。
小皇子的真身为赤白相间,其身份遭人质疑也不意外,今后若是成为继任妖主执掌妖界,恐怕还会面临更多非议。
子炎恶狠狠道:“若非子世,妖皇的位子便是本王的!哼,那老家伙算尽心机,一门心思想方设法扶他的儿子当帝储?好啊,那本王便给这位‘尊贵’的帝储撑撑场面,送他千只人皮鼓由着他玩!”他脸上浮起诡异的笑容,拍着塔坟幽幽说道,“当然了,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这些罪孽定是要算在那位帝储头上的!哈哈哈哈……”
霁灵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这自言自语的傻瓜也太好笑了!
子炎闻声惊得瞪圆了双眼,往后踉跄两步的同时弓起了背作防御状,斥道:“谁!谁在哪儿?!出来!快给本王滚出来!”
他暗忖:巟阳河底除了自己的几个心腹之外并无旁人知晓,谁会不动声色地闯进来?此外刚才自己那一番话,莫不会已经一字不落地被听了去?!再说河底阵法复杂、环境恶劣,非寻常小妖可以闯入,对方敢只身至此绝非凡尔。
子炎朝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却是一步三踌躇,半天都没走出一丈远。
霁灵嫌他太磨叽,抬脚就往外走。
岂料此时,卿寻突然出现在子炎的背后。
子炎听闻动静猛地回身。
卿寻持剑问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此处千余座塔坟里埋葬的凡人,皆为你所杀?”
事已至此,子炎再否认也没有意义,索性昂起头坦然承认道:“自然是本王!”随后又审视着卿寻,“不过,你是哪根葱?敢如此同本王讲话?”
“上仙卿寻。”卿寻眉眼俊冷,沉声道,“子炎,你因一己私欲杀戮百姓、戕害无辜,罪孽深重,若现在老老实实认罪伏法,我便将你交于妖皇处置。倘若你不服,那便只能将你押至西酬地牢,受千刀万剐之刑了。”
老老实实认罪伏法?八个字不仅逗乐了子炎,就连藏在塔坟后抱臂看戏的霁灵都忍俊不禁。
霁灵心想:小可爱久在仙界,受那帮长老熏陶,年纪轻轻便已如此教条,同人打架前竟也要说两句开场白?哎,也就是仗着长得好看,不然要是多出两撇白胡子,便真与仙中那些老顽固别无二致啦!不行,我得赶紧把他从那古板之地带出来……
子炎打量着卿寻,冷笑道:“小小仙童如此口出狂言,瞧你的样子,怕是修习还不过百年罢?哈哈哈,当真是不知者无畏啊!”
其实卿寻拜入仙门已百年有余,不过因为他天姿甚好且修习有道,才一直保持着弱冠之年的相貌而已。
子炎见卿寻不说话,又暗自惦量一番:本王几千岁妖龄难道还怕他一个小仙童?哼,眼下正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这仙童刚好送上门来,真是自寻死路,莫怪本王不客气了!
“你既已知晓本王的秘密,便休想活着逃出巟阳河!”
子炎说完大喝一声,变出一把镰刀作兵戈,朝卿寻奔杀而去。
卿寻闪身一躲,从容应对,与子炎打过十几招后,欲施法设阵困住对方,却始终没有取之性命的意思。
子炎却是发了狠的,一招一式都是攻其命门。看到卿寻打算布阵后,他瞬间化作狐狸真身,刺溜一下从尚未完成的阵法的缝隙间狡猾逃脱。
等跳到空地,子炎又变回了人形,双手一挥,竟隔空抬起两座塔坟朝卿寻掷去。
不好!霁灵一诧,再不躲避看戏,直接腾空飞起来到卿寻身侧。情急之下,她猛攥住卿寻的腰带拽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