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还不快去为安庆王看诊。”
如今局面,只能放弃用太医验证容昭。
话音落地,赵氏立刻使眼色,两个小厮拉着徐太医就走。
张三公子带来的随从急得团团转,想说什么,容昭扫一眼,他便莫名脊背发寒,缩缩脖子。
容昭重新拉住张长言手臂,笑了:“看来是我误会张兄,来来,与我进去喝杯茶。”
这变脸速度之快。
“不用。”张长言扯了扯嘴角。
一切都与预想不同,他现在只想全身而退,回去与父亲商量。
张三这个脑子确实不够好使,处理不了现在的局面。
容昭沉下脸:“张三这是不给本世子面子?那还是报——”
“喝喝,我喝。”张长言赶忙改口,蔫头耷脑,哪还有之前的气势。
容昭看向老王妃:“祖母,容昭先与张兄闲谈一二,再去向祖母请安,可好?”
赵氏能说什么?
这种情况下,她只能僵硬点头,缓缓开口:“去吧。”
容昭将张长言带进堂屋。
而外面,白氏压低声音,急道:“好不容易应付过去,世子怎还把人留下,万一被看穿可怎么办?”
赵氏沉着脸:“还有其他办法吗?今日若不是容昭,安庆王府已经万劫不复。”
这时,赵嬷嬷凑上前,小声道:“太妃,世子刚刚吩咐,张丞相能收到消息定是有人报信,世子让太妃尽快将人找出来。”
赵氏神情一冷,眼中凶光毕露,咬牙:“好,我也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
她的视线移到东院,凶光消失,眼底深处是浓浓的担忧。
-
屋内。
张长言坐在椅子上,坐立不安。
容昭坐在主位,笑着上下打量他,苍白的脸上带着亲切。
上一辈子她是叱咤商场的女首富,与人谈判超过千场,与她过招的都是商场老油条,张长言这样的莽夫在她看来就是棒槌。
——送上门可以坑的棒槌。
容昭不开口,张长言就越是毛骨悚然,此时哪里还怀疑容昭是女扮男装。
虽说矮小单薄,可这让人脊背发寒的气势,怎么可能是柔弱女子?
他坐立不安,主动开口:“世子还有何事?我已出来有些时候,该回丞相府。”
“咳咳。”容昭虚弱地咳嗽两声,叹口气,“确实是有事相商。”
她看向张长言,眼神十分友好,好得人——毛骨悚然。
张长言扯动嘴角:“世子请说。”
容昭正要开口,突然一阵猛烈的咳嗽,张长言一愣,下意识看向周围,却又想起来,刚刚容世子让下人都出去了。
“咳咳。”容昭磕得面色通红。
张长言就坐在旁边,到底还是站起来端起茶盏递给她:“世子,喝点水。”
容昭接过,喝下,重重呼吸着。
一个如此俊俏的少年郎病成这样,谁看了都得同情,也只有病成这样,这些年才会深居简出,几乎不与外人打交道。
——那什么女扮男装的猜测,似乎越来越不可信。
容昭咳完,声音虚弱:“我身子骨不好,容家除我之外,又无兄弟,所以父亲祖母看得严,怕我出事……”
“嗯,应该的。”张长言点头,这个逻辑非常合理,唯一的男丁,那当然是命根子啊。
不过,容张两家有仇,他随口敷衍:“安庆王府确实也不容易,世子保重身体。”
话音落地,容昭猛地看向他,颇为不好意思:“但现下父亲病重,容家的家业到底还要我撑起来,我从前不管这些,这几日才知道王府艰难。”
“嗯,是应该撑起来。”张长言继续不耐烦应付。
他现在只想回丞相府回禀,不想听容昭诉苦。
容昭:“张兄称是我兄弟,我也信任张兄,所以才找张兄帮忙。”
张长言顺嘴:“嗯,是应该帮忙。”
他猛地反应过来,看向容昭,眼神狐疑:“帮什么忙?”
容昭笑容腼腆,语言直白:“借我些银两,渡过难关。”
张长言瞳孔一缩,不可置信。
这一瞬间,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年头,有头有脸的官宦人家,哪有管其他人借钱的?
这样一个金尊玉贵的谪仙公子,开口就是借钱。
更何况,他们应该不熟吧?
“借钱?”张长言震惊反问。
容昭看向他,脸上的神情淡了下来:“张兄刚刚可说是我兄弟,若非是我好友,擅闯王府可就是罪。”
威胁!
这绝对是威胁。
张长言脸都胀红了,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她,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