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地和要好的姊妹侄女相互鉴赏图样和花色。徐菀亦领了自己的衣裳,见无人还未注意到她,便拉上影儿的手入了耳室。
影儿是周氏身边的丫鬟,素来帮衬着周氏管家,在一众妇仆跟前说话相当有分量。
她十分纳罕,往常她见徐菀都是一副低头缩颈子的鹌鹑相,十足十的美貌也被敛去了三四分,她只会安安静静地站着不言语,从未见她主动攀谈过。
“影儿,柳老太太的寿辰,我们都要去么?”徐菀问道,一并指着热闹异常的外间方向。
影儿愕然,不自觉地挑眉,又暗中打量着徐菀,只见徐菀含笑望着她的双眼,明艳地如同春日一般,倒叫她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忙道:“姑娘倒消息灵通,大奶奶这才和我提起的事,你便知道了。大奶奶一会儿过来就同你们讲。”
有上一世的便利,徐菀的消息自然灵通,她还亲身经历过呢。柳家世代出武将,在给子女选夫婿和妻子没那么多规矩,只要喜欢,不拘门第与身份。
只不过,他们家的嫡长女柳亭亭只凭自己喜好行事了,选了卫国公世子程琛做夫婿,当真是没考虑俩家都是武将,结两姓之好这得多受皇帝忌惮。
这次柳府打着柳老太太寿辰的名义,欲给柳大将军的次子柳卿章选个他中意的妻子。只不过名门闺秀小家碧玉沾亲带故的表姐妹堂姐妹太多了,柳家恐怕选不过来,这次邀的都是京中又头脸品阶的贵族名门之女,若没相看上,还会有下次。
以何家的地位自然被第一批相邀。
为了不重蹈覆辙,徐菀可不想在明日柳府上再撞见程琛。
徐菀道:“若真是这样,你便给大奶奶提一提,我不去了。”
影儿略微诧异,问道:“怎么了?何故不去?是哪里不舒服么?”
徐菀微微一笑:“多谢关心,我没有不舒服。是我父亲早已寄信叫我回去,”她顿了一顿,“我也该回去了。”
影儿略一思忖,点头应下:“好,就先答应着,等我回禀奶奶,若晚些时候有什么变动,再给姑娘说。”
徐菀知道她离开不会有多难,何府上下多少人都等着她这句话呢。不管她的吃穿用度记在公中,还是母亲的嫁妆上,都没有正经由头。而她往日“求荣华”的行为,也让不少人看轻了她。
“对了,影儿,”她不好意思地笑笑,“麻烦借一个小丫头用用,衣裳太多,我一人拿不住。”
上一世她为了不在人前落下小姐的身份,大丫鬟不见也必是要找个其他丫鬟作伴,还要在人前替大丫鬟分辨,以成全了一屋子主仆的体面,但人后的委屈谁人知。
这一世她有她的盘算,迟早要离开何府,下次再以什么身份归来,还未可知。但现在她要舒坦地过几日,谁也别给她委屈受。影儿聪慧,必知道她什么意思。
影儿确实知晓徐菀的艰辛,便叫来一个丫鬟帮徐菀抱着衣衫出屋,也多亏姑娘们都喜欢新衣服,忙着比来比来去,不然少不得又要发难。
徐菀道谢离开。
姑娘们到齐领了衣服,周氏来屋中亲自交代,明日要穿新衣裳去给柳老太太拜寿。别的姑娘倒不说,能做客玩闹一天自然欣喜,就属三房的何清茹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眼神要比旁人亮几分。
送走了众位姑娘,周氏唤女儿何昭儿到身侧,看看她的衣裳是否合身,影儿走近说道:“方才徐姑娘来过,领了衣裳先走了。”
周氏眼睛不离女儿,笑着道:“你不说,我倒没留意刚才我给姑娘们说话的时候她在不在。不过啊,往日她也没什么存在感。”
影儿又道:“徐姑娘说她明日不去柳府了,她父亲让她回家。”
周氏为女儿展衣服的手一顿,漫不经心的神态收了几分,她看着影儿怔愣了片刻,道:“她是这么说的?”
“是。”影儿道。
周氏扬眉笑了几声,才道:“徐姑娘倒还懂事,她母亲亡故,独留她在府上,她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哎呀,我们又不能张口赶人。”
一旁还笑嘻嘻在镜台旁欣赏自己穿新衣模样的何昭儿,再听闻“徐菀”的名字时,小脸儿立时垮了,扬声瞪着眼道:“让徐菀走有什么不好意思,她又不是咱们何家的人,凭什么一直呆在这儿吃咱们的穿咱们的?她害不害臊啊!”
周氏“啧”了一声,嗔道:“什么徐菀不徐菀!你都快十四岁了,这么大姑娘还没规没矩的,她是你姑姑。”
何昭儿冷声道:“她是我哪门子姑姑?她姓徐又不姓何,姓何的才是我姑姑!”
周氏知道自己闺女说话不中听,但又捡不出来话的错处,只得轻声责备道:“快别说了,如此没大没小,让你祖父听见,准是一顿骂。”想着和影儿在琢磨琢磨徐菀的行为,就挥挥手道,“我也不拘着你在我这儿,去找你姓何的姑姑玩吧。”
待何昭儿走后,周氏转身又对影儿询问:“话说回来,三太太在的时候,是提过要把徐姑娘的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