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会不上报?”店家的语气多了一丝隐忍,“城主一个月之前便上报了,许是大王公务繁忙,不曾注意这等小事。”
南荣肃回头,锐利的目光落在店家的脸上,店家心头一慌,眸底逐渐冰冷,“爷若没有别的吩咐,小人先退下了。”
夜深,顾七迅速进了房,将怀中之物示于南荣烈。
南荣烈定睛一瞧,抬头看向顾七,问道:“他可怀疑你的身份?”
顾七摇摇头,“不曾。”
南荣烈收回目光,再次瞥了一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算他知恩图报,顾七,这些你且收着,以免打草惊蛇。”
顾七立刻将之包好。
“顾七,赵千并非一无是处,你行事定当小心谨慎,如无万全的把握,宁可按兵不动。”
顾七冷笑,“赵千此刻身处温柔乡不知有多快活。”
南荣烈猛地抬头瞧向他,眸底透着一丝探究,顾七继续解释道:“我与赵千同窗多年,偶然得知赵千一个致命的弱点,据我所知,这个秘密赵千一直不为人所知。”
南荣烈的手指轻轻扣了扣桌子,随即紧握。
“本王从来不曾听闻赵千好色,若只是好色,也非必要为人所不知,内里定有乾坤。”
顾七点了点头,钦佩之心油然而生。
“公子心细如尘,其中奥妙便在于好色之心需一方药引才可催动。”顾七转动贼溜溜的双眸,嘴角向上一翘,似乎有十足的把握。
“嗯?”南荣烈面不改色,冷哼一声。
顾七一惊,赶紧低下头去,“药引便是桂花花粉,若是不慎吸入,便会催动体内的欲念,很快便不可自持,现下正是桂花盛放的时候,连上天都相助公子。”
“桂花?细细想来,金储宫似乎不曾出现过桂花。”南荣烈喃喃道,嘴角露出一抹阴笑。
金秀宫,惨白的双颊逐渐恢复了一点生气,双唇渐现血色,如星星点点的桃花,不过依旧掩盖不住病气。
狭长的眼皮缓缓撑开,明亮的烛火不由得晃了眼睛,秦婉一日不曾下床,身子些微僵硬,待适应了些,她抬起颤巍巍的玉手抚了抚额前,吐了一口气,万幸,烧已经退了。
她用力挪了挪身子,察觉脚边似乎有异物,余光扫过,云绮正趴在床沿昏昏欲睡,便立刻泄了力。
纱幔低垂,秦婉双目无神地盯着头顶的四四方方,这便是将她困住的牢笼,她可挣脱,却也不可挣脱。
她微微抬了抬手,手心的温度早已褪去,她不知是上天垂怜,还是佛口蛇心。
“阿姐。你醒了?”云绮睡眼惺忪,不由得揉了揉困倦的眼皮,身子朝秦婉挨近,“阿姐身子可好些了?”
“好些了,云绮,今日你辛苦了,快去床上睡吧。”
听着秦婉声音有些沙哑,云绮立刻起身将枕头放在她的身下,随即掀开了帷幔,狐狸眼顺着她的动作缓缓转动,只瞧见外头的人影踉踉跄跄,继而传来轻微的碰撞声。
“病去如抽丝,杜医官请阿姐多喝些热水利于恢复。”瞬间一杯热茶便来到了眼前。
秦婉抿了一口,暖和了许多,不仅是身子,更是心。
“晚膳前,王妃又来过一回,见阿姐睡着,只一会子便走了。”
“王妃有没有说些什么?”
云绮摇了摇头,“只是吩咐我们好好照料。”
秦婉极力撑起身子,指了指墙角的箱子,艰难地嘱咐道:“云绮,明日取一些金子分发给宫女,就说我这几日病着,劳她们挂心辛苦操持。”
“夜里凉,阿姐还未痊愈,可要当心呀。”云绮赶紧扶她躺下,替她掩好被子,“阿姐,你放心吧,云绮知道怎么做。”
次日,外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只有两个宫女穿着斗笠在外头摆弄花草,其他的三三两两分布在回廊与正堂,各司其职,尽然有序。
凉风拂过,秦婉忍不住轻咳了一声,众宫女立刻慌慌张张排在一排,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
秦婉朝云绮点了点头,一个木箱便落在了所有人的眼中,底下有诧异,有兴奋,有疑惑,有自喜,秦婉扫视了一圈,便朝云绮使了个眼色,箱子被打开,里面金晃晃的金子一览无遗。
很快,宫女便人手一份,一个个对秦婉感恩戴德,秦婉无所谓她们是否真心,物有所值便成。
庆香楼,赵千身子酸麻,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
警觉性令他猛然睁开双目,他正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隐隐透着危险的气息,他迅速从床上起身,谨慎地目光仔细扫过房间的角角落落,一寸不落。
地上他的随身衣物散落一地,便是他刻不离身的长剑此刻正随意躺在角落,他迅速捡起长剑,上头依稀还能瞧出几处脚印。
赵千眉头紧锁,用力擦了擦,昨日的一切如洪水般涌入他的脑中,他脸色黑沉,狠狠朝自己抽了几巴掌,匆